顶效微笑点了一下头,赶紧张罗着写告示,写道:“通告,丁三不是杀死李四娃的凶手,局长说凶手是个女人,请大家发现了可疑女人,及时向我报告,署名李大队长。”这样的内容写了五张,贴了出去,群众们都去看,都疑问:“是什么样的女人杀了李四娃呢?”
天很快黑了,葛芳带着手下去公社住了。李四娃的尸体也被李大娃和李二娃收敛入棺,准备择日下葬。
这晚,顶效也早早入睡,睡到半夜,听到外面有人喊:“顶效,快点开门来,我碰到鬼了,快点。”声音尖利还带着恐惧。他就赶紧穿上衣服点着了煤油灯,去开门,借着月光见是李小三,就问:“很长时间不见你了,你回来了?”
李小三急忙走了进来说:“我刚回来,要回家了,看见一个红衣女鬼向我走来,舌头很长,怕的我跑到你这来了。”他还背着个大包,顶效赶紧让他进了窑里说:“你不是医生么?怎么也相信有鬼?”
李小三放下背着的大包,摸了摸头上的灰尘说:“我当然不相信,但是小时候听我爷爷讲的鬼故事多了,所以有点害怕。”
顶效给他倒了碗冷水说:“喝口水吧,你真的碰见鬼了,长什么样?”
李小三一口气把一碗凉水喝了进去,感觉非常痛快,就说:“穿着红裙子,跟唱戏的一般,头发很长,散着遮着脸,但是能看见她红红的长舌头,吓得我掉头就跑,这快到七月十五鬼节了,这鬼提前出来了。”
顶效把门抵住,把菜刀拿了出来,又把他以前常带的随身钩刺翻了出来,想万一鬼来了,也好应付,他说:“那你今晚就在我家睡吧。”
李小三说:“行,”脱了衣服就上了炕睡下,因为走的路不少,所以累了,不大一会就睡着了。顶效却睡不着,反复再想他说的红衣女鬼到底是什么样,想到葛芳说杀李四娃的人是个女人,猜想:“难道杀李四娃的不是人,是这个女鬼?”
这时煤油灯突然灭了,周围一片漆黑,他也有了恐惧感,再次摸到了火柴,将煤油灯点燃,干脆穿上了衣服,拿了钩刺在窑里舞动,嘴里还说着节拍:“哈哈嘿嘿,嘿嘿哈哈。”他乱舞了一会,头上冒出汗来,心想:“我这么厉害,还怕什么女鬼?不如出去走走,看看这个女鬼究竟什么模样?”就走了出去,在村里的大小路上走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往回走。
他回到院子里,见窗户上有个人的影子,外形很像李小三描叙的那个女鬼,吓了一跳,就踮着脚走到窗前,从窟窿里往里瞅,只见一个女人头发很长散乱着,穿着一身戏剧里的红色连衣红裙,向炕上睡着的李小三走去。“妈呀,真的是鬼,”他心里想着,赶紧往外跑,一口气跑的过了河,快到明明娘家了才停了下来,喘着气。
一阵风吹过,扫着地面上的甘草发出了飒飒的响声,吓得他回头拿着钩刺乱舞了几下,见什么也没有,才定下神来,心想此处离公社不远,就找葛芳报告情况去吧。就冲公社走去。
在公社,葛芳没有睡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天上的月亮,托腮思考,推理三屁股的死和李四娃的死是不是一个人所为?根据现场勘查,走访调查,她发现这两个人死亡的时间非常接近,都是同一天死的,还是在白天,只不过一个是被刀捅死,一个是被窒息而亡。
一个女人的形象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那就是三屁股的媳妇美芳,上一次她来查案,作为三屁股家属的美芳尽然没有主动跟她说明是什么情况,让她就非常生疑,虽然她把木墩子抓了回去,但还是让顶效留意美芳的举动,因为她也认为木墩子不是杀人凶手,只是证据对他不利,才抓了回去。
今天她走访了美芳,一眼看见美芳眼神里有很大的不安,使她更加觉得美芳有重大问题,为了使美芳消除戒心露出破绽来,她今晚就带着手下住到公社,但是让两民手下换上了便衣,装作是钢铁美人家的亲戚留在了村里进行侦查。
她细心再次梳理着案情,顶效贸然闯了进来,她就举枪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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