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无言终于回神,又恢复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点点头挑衅一笑。
“放心,我不吃白食,明天起我就去海里垂钓,钓到什么吃什么,钓不到就饿肚子,如何?”
离无言抬眉,被他勾起了兴致,自己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以前不曾在海里钓过鱼,你要不要一起,顺便给我一些提点?”
离无言笑容满面地点点头,两人一拍即合,方才的不愉快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把饭菜送了过来,这回送菜的不是齐枭,一直到菜上齐了也没见到齐枭的人影,云大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缘由,上回他过来是代表的流云医谷,齐枭作为副宫主自然要作陪,这回他只是离无言的朋友,那当然是二人对酌比较有意思。
云大朝桌上看了看,海味顶过半边天,再次被勾起食欲。
“有菜无酒岂不可惜。”云大从包裹中取出带过来的那壶酒,与离无言相邻而坐,将酒壶提到他面前晃了晃,笑道,“这是我自酿的十里醉,后劲很大,不能多饮,上回带的被毛贼偷了,也不知道那毛贼有没有烂醉如泥,你喝的时候可要收敛些。”
离无言看他说得一本正经,丝毫不知道自己就是偷酒之人,压著笑意配合地点了点头。
云大朝他看了一眼,一手压着壶盖趁他不注意轻轻一拨,侧身给他酒盅了倒了七成,又状似不经意地将壶盖无声地拨回来,给自己也倒了七成。
离无言注意力都在酒香上,对他也不怎么提防,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着了他的道。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两人品着一盅都不到的美酒,将桌上的好菜都吃了个过瘾。云大早已将酒壶收起来,说这酒一次只能喝这么多,再喝就不清醒了。离无言回想了一下自己上回喝的量,醉醺醺地点点头,暗道自己的酒量不差,是这酒太烈了。
云大本来还想问问他睡前要不要下棋,没想到他都已经半醉了,哭笑不得地将他扶到里面的榻上休息,又让人烧了热水送过来。
离无言还没醉得离谱,稍稍缓了一会儿就清醒了些,抬头冲他笑了笑,挣扎着要自己起来收拾自己。云大让他这种略显单纯的笑容晃花了眼,愣了一下连忙扶他,让他在颈侧一喷热气,控制不住一把将他抱紧。
离无言脑中晕晕乎乎的,一下子觉得全身发软,怔怔地让他抱着,扬起唇再次笑起来。
云大掌心隔着他的头发贴在他背上,手紧了紧,贪恋地在他颈间深吸口气,这才将他松开,朝他看了一眼,见他两只眸子水润润的,只好硬生生撇开视线,扶着他去木桶边。
离无言脑中保留着几分清醒,但是行动却有些不利索,云大不放心他一个人,就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一边心猿意马着,一边说道:“看来下回只能给你倒三成,宿醉可不舒服,明早起来该头疼了。”
离无言洗完了澡毫不见外,只穿了一身亵衣亵裤,却非要将云大推出去才肯洗脸。
云大当然不与他争执,就喊了他手下平时伺候的人过来接替自己。他观察过离音岛的布局,知道离无言的住处比别人的都高,再往上就只有山顶的凉亭了,于是他迅速上去看了看,又趁着夜色俯视了一番,确定不会被发现,就偷偷潜下去,落在离无言的屋顶上,悄无声息地掀开瓦片。
看着离无言在脸上涂涂抹抹,扔了手中的银盒,又磕磕绊绊地洗脸,洗完了脸倒在床上休息,云大一直等到别人走开,确信离无言睡着了才下去溜进了门,最后顺利地从银盒中挖了些油膏,临走前走过去坐在床边,抬手在他干干净净的脸上捏了捏,心满意足地溜出去了。
临睡前,云大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仰天长叹:都沦落到做贼的地步了,我容易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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