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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婪哥，”厉荣泽开口，“对不住，我给你添麻烦了。”

他脸颊在方婪胸口蹭了一下，“我这段时间脑子不清不楚，要不是婪哥你，我可能早就不在世上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比方婪还要清楚。

那一缕神魂归位之后，就像是最后一块拼图被放在了正确的位置，一切都贯通起来。他觉得自己头脑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周围的世界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就像是高压水枪冲击在纸做的门窗上，一下子就把里外两个世界打通，灿烂的阳光扑了进来。

然后把他淋得全身湿透。

纤毫毕现。

他藏在心底深处，自以为隐秘的，难以启齿的渴望其实早就赤/裸/裸浮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觉得非常羞耻，根本不敢面对自己，更不敢面对方婪。

尤其是，他还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是怎么……厉荣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怎么不知羞耻的缠着对方，让对方帮自己……舒服。

厉荣泽忍不住狠狠闭上了眼睛，好像这样子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婪哥，”他紧紧搂着方婪的腰，手臂都有些抖。

他深深吸了口气，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紧张又带着点逃避，小心翼翼的提议，“我真特别感激你，要是你不嫌弃，就认了我这个兄弟。以后只要你一句话，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方婪：“……这倒不用，你太客气了。”

他才刚刚准备把对方当做恋人情人爱人……怎么感觉马上就要变成拜把子好兄弟了？还赴汤蹈火，又不是道上混的。

方婪心里些许失落也变成了失笑。

他正要落在他后颈上的手顿了一顿，然后折转了一个方向，落在了他的背脊上，安抚的拍了拍，“我也只是举手之劳。”然后他推开了对方的肩膀。

他只是轻轻的用了一点力道，厉荣泽就如同被剪断的琴弦，一下子崩开了手臂，任凭方婪后退一步，拉开了彼此距离。

厉荣泽咽了咽口水，强压下他心里某种持续滋生，丝毫不见消减的渴望。然后用力将自己的目光偏到一边，从而掩藏掉自己眼睛里的不自知泄露出来的东西。

方婪退后一步之后，就拉过之前陈子昂坐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他缓缓呼吸了一口气，也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这对他来说并不困难，方婪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平静的看着厉荣泽已经转过来的脸。

关心的询问了几句他的身体，以及现在的状况，还有拍摄和工作。除了语气里的一点之前不存在的距离，他们的对话和之前毫无二致。就像是一切都没变。

方婪却在犹豫一件事。

那就是，他要不要抹去对方这段时间的记忆？

毕竟，厉荣泽知道的太多，不光光是他修炼之事，还有无花草，神兽白泽。就算他现在还不清楚这些是什么意思，日后若是泄露一二……

方婪眸色加深。

这对他们来说，都非常危险。

58第五十八章

然而这个念头也只是持续了短短几分钟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