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讨厌我的,不过没事,我这人也确实挺招人讨厌的。沈泽宇叫我先来看着你,他明天就来”在听到沈泽宇名字的时候,谢子祺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赵文心里叹了口气,看这样子是还惦记沈泽宇呢吧,那小子何德何能啊,“他两个哥哥今天到医院把他生生拖走的,他没想走。你好好的,明天他肯定来看你。先喝点西瓜汁?渴了一天了吧?”赵文把吸管递到他嘴边,谢子祺张嘴慢慢地吸着冰凉爽口的液体。
赵文看他不那么抗拒自己了,凑近了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买点去?”谢子祺含着吸管,伸出手指了指床头的菜单,意思医院里有饭,看到他一片青紫的手臂,赵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送他来医院时候,手臂只是红肿破皮,这一天过去了淤血散出来,在他白净的皮肤上,显得很是触目惊心。
拿过菜单,见划的都是些米汤一类的,脱口而出“光喝米汤啊,没营养的”谢子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把后脑勺对着他。想明白过来以后,赵文觉得自己一定是大脑短路了,他现在这样,除了吃流食,还能吃什么啊。
晚饭送来的时候,赵文帮他晾凉了米汤,插上吸管让他喝。爷爷奶奶晚饭的时候来过,见到赵文也没觉得意外,想必是赵斌已经通知他们了。奶奶还多谢他帮忙,赵文听得鼻头直冒汗,想着要是二老知道自己对谢子祺做过的事,恐怕早把他轰出去了。
晚上赵斌来换药,尽管拉上了帘子,谢子祺还是觉得尴尬无比,闭着眼睛抱着枕头,满脸通红。换好了药,赵斌没急着离开,低头问他“还疼么?”
“不疼”谢子祺细若蚊蝇地回答了一句
赵斌递给他一本西方教堂壁画的图册“我前妻从国外寄来的,要我有机会送给叶老的孙子,感谢他帮忙联系叶老,那两个月的指导,重塑了她艺术生命。嗯,你们学艺术的人,说话都这么有内涵么?”
谢子祺翻看着图册,趴着看距离太近,也看不太清楚,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你是想说学艺术的人矫情吧?”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赵斌才离开,表面看去谢子祺的伤应该会很快好起来,但是心理上会不会伤到,就不是他能解决的了,希望一切都好。
赵文看着谢子祺喝完甘蔗汁,又不自觉地看了看门口,早上接到沈泽宇短信,说他下午就到,这都3点了,怎么人还没来呢。不大一会儿病房门开了,谢子祺的爷爷奶奶,沈家父母身后跟着沈泽宇,几个人把病房挤得满满的,赵文知趣地离开了。
沈泽宇一见到趴在床上穿着病号服的谢子祺就快走几步到了近前,拉着他的手内疚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谢子祺看着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到底还是来了,随后那天晚上的回忆又浮现在脑海中,锥心刺骨的疼痛仿佛又重新袭来,只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叶老,这次是我们教子无方,人我们带来了,要打要罚,您随意,我们绝对不阻拦”沈父先开了口。电话里知道小儿子闯了这么大祸以后,夫妻俩也都是没了主意,好在这几年一直在英国跟老大一起,两个人又都是豪爽的性格,对于两个男孩子在一起这样的事,不觉得有多排斥,只是闹进了医院而且对方背景特殊,容不得他们不当回事。
一早下了飞机,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以后,也觉得沈泽宇这次实在是过分了,可是看着小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心责备,就带着人直奔医院来了。
叶老端坐在沙发上,拄着拐杖打量着沈泽宇,开口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总得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子祺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出了事以后,他一直不讲是谁做的,也不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跟他奶奶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招惹到你家老三了。”
沈泽宇轻轻揉着谢子祺青黑的手腕,低着头不敢看屋内的人,慢慢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就因为这点事?你就,你就……”奶奶觉得不可思议,沈家父母当初刚听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
握着谢子祺的手,沈泽宇声音有点哽咽“我当时喝了酒,而且,而且,我从来没被人拒绝过,从来都是别人追着我。我听到子祺说没有以后的时候,就失去理智了,所以才……”
一直沉默的谢子祺终于开了口“我后来说喜欢你了,可是你还是……”声音里满是委屈。
“我以为你是怕我伤了你的手才那么说的,你的世界里只有画画,我根本不算什么”沈家父母觉得谈话偏离了主题,连忙出言“叶老,泽宇执意来照顾子祺,这几天就先让他在医院陪着吧,您两位年岁大了,回北京还是继续留这里,您说一声,我们全程安排。另外明年子祺也毕业了,要是有意开个画展,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的出面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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