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差?”丁子木停下手里的活儿,有些不高兴,“你不是刚回来吗?”
“没办法啊,给人打工的就是苦命嘛。”郑哥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去多少天?”
“大概两周吧。”郑哥轻轻笑一声,对丁子木说,“你要照顾好自己。”
丁子木没吭声,用沉默表示自己的不满。郑哥苦笑一声,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嘟囔一句:“其实我也不放心你啊。”
丁子木似乎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他阴沉的脸明白无误地彰显着不满,这种不满的情绪持续到郑哥告辞离开也没有消减。直到郑哥临出门前承诺说回来给他做干烧黄鱼,丁子木的脸上才露出了一点儿笑意。
“你啊,”郑哥恨恨地说,“那么爱吃,自己学着做饭不好吗?”
“不好!”丁子木飞快地说,“做饭太麻烦了,我可懒得学,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学那个干嘛。”
“以后不娶媳妇?”郑哥说,“会做饭是追女孩子的利器懂不懂。”
丁子木把脑袋摇得跟电扇的扇叶似的,异常坚决。
郑哥无奈地走了。
关上院门,丁子木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转着台看电视,刚转到体育频道的“天下足球”,就觉得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就好像有人用电钻在他的天灵盖上钻了个孔,高速旋转的钻头正把他的脑浆打得四处飞溅。
他丢下遥控器,抱着脑袋攒成一团窝在床上。从小他就有偏头疼,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他闭着眼睛就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片止痛片丢进嘴里。在耳边剧烈的轰鸣声中,他咬牙熬着,等待这一波疼痛过去。
渐渐的,他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三章
杨一鸣一大早就出了门,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达了福利院。他算计得很好,先去福利院食堂吃早饭,昨天的那种小面包至少要吃掉五个,如果有牛奶就来一杯牛奶,如果没有就去门口便利店买一盒橙汁。
脑子里塞满了小蛋糕的杨一鸣在食堂窗口前看到餐牌上写着“今日早餐:豆浆、绿豆粥、油条、烧饼、鸡蛋”时,那种崩溃的心情真是令见者动容。
“师傅,”杨一鸣腆着脸把脑袋塞进小小的窗口里问,“今天没有面包吗?”
“面包?”大师傅楞了一下,“我们一般不做面包,不过有时候会烤点儿蛋糕。”
“昨天不是还有面包吗?”杨一鸣不甘心地追问。
“昨天的早饭是疙瘩汤和鸡蛋饼。”
“哎?”杨一鸣举着餐盘傻呵呵地瞅着满脸油光闪烁的大师傅。
“你吃不吃?”大师傅举着大汤勺冲杨一鸣晃晃,有点儿疑心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
“吃。”杨一鸣无可奈何地端着油条做到餐桌前随便吃了两口,福利院的伙食真不怎么样,简直跟教研中心的食堂有一拼,所以杨一鸣很不情愿地在暑假期间体会到一种正在教研中心上班的感觉。随便吃了两口后,瞅着时间还早,杨一鸣就顺着走廊慢慢溜达,看着两侧墙上挂着的画。
杨一鸣最喜欢看画,倒不是他有多高的艺术修养,而是单纯从专业角度来看,绘画,尤其是涂鸦特别能反应一个人的真实内心,所以心理咨询师经常会让病人信手涂画,以此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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