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报警。
那些黑衣人怎么看也像是来找麻烦的，何况出手就敲昏了他，他们会怎么针对秦瑜呢？
周小舟颤抖着去摸手机，输了好几次密码都错了，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好不容易地打开了屏幕锁。
而就在他要拨号的那一刻，周小舟突然看到了秦瑜留在桌子上的字条：“我没事，别担心。饭先不吃了，有点事要忙。”
周小舟顿了一下。
他琢磨了一下，还是先放下了手机，去拿那个字条。那个字条上的字写得平稳而有力，似乎并不想仓促而成，周小舟反复读了几遍，也不曾看出秦瑜留下了什么隐藏暗号。
周小舟咬了咬唇，把字条放到原先的位置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不碰任何东西报了警。
因为周小舟并没有看到后来的事情，没办法确切定义这种事到底是绑架，还是单纯的“谈话”，加上秦瑜还留了字条，警察也有些为难，只说先备个案找人联络一下秦家，再议后事。
他们先让周小舟填表走了流程，然后上门看查情况留了照片和记录。
填表的时候，需要很多关于秦瑜的信息，周小舟才发现他对秦瑜了解甚少，秦瑜一不见，周小舟竟然连从哪里找人都不知道，秦瑜跟谁有矛盾，又跟谁关系铁，周小舟一无所知。
周小舟写着一堆表格，只觉得内心苦闷又焦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消息，万一他出了事怎么办？”
旁边的女警察给他倒了杯水，温柔地安慰他说：“若是真是绑架，肯定是有所求，得等到绑匪联络秦家人。但无论是寻仇还是绑匪，很少有真么‘温柔’的，你说你在床上醒来，家里也没有遭到破坏，那多半只是不想让你参与进他们的事情中来罢了。多放宽心。”
周小舟皱着眉头填表格，显然并不放心。交接的警察看着他填完的表格，疑惑地问了一句：“你俩是很好的朋友吗？嫌疑人怎么知道要到你这里找他？”
周小舟犹豫了一下，他觉得如果坦白，秦瑜在商界的名声很可能会受到影响；可若是隐瞒不说，只怕会影响警察调查。
那个警察是个小年轻，见周小舟迟疑不禁看了他一眼，这时候竟然眼尖的发现他衣服下露出的吻痕来，那个小年轻顿了顿像是意会到了什么，看了看失踪人的资料，发现很多地方周小舟都不太清楚，于是心中有了底，就问了一句道：“你是他小情啊？”
周小舟怔了下。
小情？情人？
也是，一方是年轻有为的秦家接班人，另一方只是一个仅能维持温饱的小职员。哪怕联想到两人住在一起，也会认为是包养和情人关系吧。
说什么谈恋爱和伴侣，正常人都会觉得很奇怪。何况他似乎也并没有融入秦瑜的世界。
周小舟尴尬地笑了笑，也没说是也没事说不是，假装默认了。
那个警察倒是很宽容，没带着任何有色眼镜看人，只是点了点头在文件上写了几笔，便跟他说可以离开了。
“嗯。”
周小舟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到外面的时候，看了看满天繁星，觉得心中茫然又迷惘，整个人不知所措。
周小舟踏着星辉回家，环顾空寂无人的房子，开始了漫长而焦急的等待。
那段时光像是被拉长，又被褪去了颜色，像是文艺电影中一闪而过却又不断重复的画面，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同，却又知道不过就是那些事。
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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