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悲言知道他只是敷衍回答,心里更加难过,默默低着头随两人往前走。
走到半途,迟夜白终究忍不住,拉拉司马凤的衣袖:“司马,我方才看到你了。”
司马凤立刻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眉毛一挑,高兴道:“什么样的我?穿了衣服么?”
“……”迟夜白几乎要翻白眼,“是小时候的你,手里还有那盏莲花灯。”
司马凤顿时认真起来:“还看到了谁?”
“只有你一人。”
“那就对了。放心吧。”他轻声笑道,“你看得没错,那里头确实只有我一个人。”
宋悲言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见迟夜白神情舒展了,心头不安也略略减少。他有些怕司马凤,也害怕这两个人说的话,总觉得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影影绰绰,被极为小心地掩盖着。只好紧紧跟着迟夜白了,他不会害我。宋悲言心想。
祠堂里点着灯,两个巡捕正在灯下吃花生米,看到三人走进来连忙站起。
陈云月被锁在小房子里,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才慢慢抬头。她肩上的伤是宋悲言包扎好的,看到宋悲言也进来,便冲他露出个不太明显的笑。
司马凤蹲在她面前,把手里提着的灯放到两人中间,烛光照着她脸庞,能看到上面细细的伤痕。在灯光的范围里,仿佛只有两个人。他单刀直入:“你是怎么杀死刘峰的?”
陈云月一愣,眼神飞快抬起,在宋悲言和迟夜白身上扫了过去。
迟夜白神情沉稳,宋悲言却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她。
“……我没杀。”陈云月轻声说,“不能冤枉我。”
“人面灯上面的皮,是刘峰的吧?”司马凤又问。
陈云月的眼神终于落在他脸上。
“一个人的皮应该不止做出两盏灯。”司马凤压低了声音,“还有一盏在哪里?刘俊福死的时候也挂起来了么?”
陈云月默默缩回手,又把头低下去。她的鞋子被脱了,光着脚蹲坐在角落。裙摆沾染了污泥,她坚持用双手把布料上结块的泥一点点搓下来。
“谁把龙脑香给你的?”司马凤的声音放得更低,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你认识这个小大夫么?龙脑香……是不是他的?”
“不是!”陈云月大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你不能冤枉人!”
“我从不冤枉人。”司马凤沉沉地说,“只是这世上混人这么多,总要多些心眼。”
陈云月抬头看着宋悲言。“他不是坏人。”
“对,他不是,刘峰是。”司马凤温柔地说,“陈云月,刘峰那么坏,他是应该死的。他连自己亲大哥都害,他应该死。”
蹲坐的女人开始发抖,抬起头的时候满脸是泪:“他该死……他该死……”
宋悲言吓了一跳,脚下不由得往后退,但被迟夜白扶住了。迟夜白示意他不要出声,只听得那灯光中,司马凤仍在小声地问着,从陈云月嘴里挖出越来越多的事情。
刘峤确实是刘峰害的。他在刘峤的药里多放了一些材料,连续一个月天天吃,后来心竭而死。
陈云月一开始并不知道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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