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哥哥都告了假回京。因为路程远近各不相同,到家的时间也是不同,不过这三人也不知是不是商量好的,进京后都是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奔魏家去了。于是小魏将军一连遭受了三次“来自大舅子的警告”。
幸而,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努力养伤恢复的小魏将军在五月初的时候扔掉了拐杖,然后穿上了何小姐特地为她做的鞋,开始学着装瘸……
五月一到,时间就飞似的划过,仿佛只是眨眼间,初七便是到了。
这一天,魏来紧张得几乎是一夜没睡,天不亮就起了身。
何芷倒是一夜好眠,却也没能等到天亮,就被何夫人带着一群丫鬟嬷嬷给叫了起来。待到洗漱完毕,换上鲜红的嫁衣,天边也才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整个化雨阁灯火通明,何夫人站在何芷身后,看着铜镜里年轻美貌的女儿,满心复杂——何芷已经二十一了,寻常女儿家这年纪都已经为人母了,她等嫁女儿也等了许多年,可真到了这一日,除了些微的欣喜之外,满心都是不舍。
何夫人眨了眨眼睛,似是想将眼中的那点儿水汽掩去。她将手扶在何芷的肩头,如所有母亲般轻轻开口叮嘱:“芷儿,今日过后,你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不可再任性,凡事要三思而行。”
何芷点点头,但还不等她说什么,何夫人便再次开口道:“你父亲说,魏来是个宽厚温和的人,想来她会对你好的。但若是她欺负了你,你也不必忍气吞声,尽管回来,自有你父亲和哥哥们替你做主。”
“我知道的。”何芷笑着回答,撒娇一般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何夫人的身上,也并没有解释魏来不会欺负自己:“娘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何夫人的眼睛有些泛红,好在在烛光的照耀下并不显眼。她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着外间天空已经渐渐放亮,知道时候不早了,便抬手拿起了妆台上的木梳。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何夫人拿着梳子慢慢的梳理着何芷的一头长发,一边梳一边慢慢的念着,既是习俗也是祝福。
何芷安安静静的听着,看着铜镜里母亲的身影,眼圈儿也渐渐地红了……
夜色褪去,天光大亮,沉寂了一夜的何府渐渐地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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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红袍,跨马游街。魏来从来没想到自己也有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大红花轿迎亲的一天,抓着缰绳的手上满是汗,脸上却还是忍不住眉开眼笑。
直到站在尚书府的大门外,被两个大舅子拦住了,一番刁难,闹得魏来焦头烂额,这才发现尚书府的大小姐并不是那么好娶的。
好在这一场刁难只是想让魏来知道得之不易,刁难一番让她出了些丑便也罢了。等到何家大公子背着何芷出来,魏来看着那穿着大红嫁衣的身影,只觉得忐忑了一个多月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自然,少不得一番耳提面命,从尚书大人到何夫人再到何芷的三个哥哥,一轮儿说教下来,简直让人担心会误了吉时。好在管家还靠谱,及时上前来提醒了一句,魏来这才得以脱身。
瘸着腿的小魏将军身手依旧敏捷,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后带着一脸灿烂的笑,领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回去了魏家。
花轿落地,魏来下马走到花轿边上,在喜娘的指示下轻轻地踢了一脚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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