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容炽焰在下人的伺候中换了衣服,向秦淮楼的主阁行去时,慕容泊涯却正逛出了秦淮楼。
将近小寒,天气越发冷了起来。路人都穿着厚重的冬衣。他夏日里受的伤虽然是愈合了,但是那么深的口子还是留下了些许后遗,不过些许的寒痛对他并无太大的影响。
不比北方的干燥,扬州水多潮湿。一到寒冬,北风里夹杂着锐利的湿气,穿再厚的衣服也挡不住体温的流失。
出来时黄翎羽又已经睡下了。
从小到大,慕容泊涯还没见过哪个人能像他这么嗜睡。可要说黄翎羽懒骨头,他还从来没在差事任务上因为偷懒而出过差错。所以他刚才是一面感叹懒人有懒福,一面止了想要上床同眠的意愿,反而给他张罗来一个火盆,自己出来做事。
转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聚集了卖夜宵的小巷。其中有个挑子专是经营汤圆,摊主是个半大不小的小伙子,挑子上还挂了顶破了边用白线缝上的斗笠。
他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说道:“要一碗汤圆。”
周围的客人都是布衣,或站或蹲捧着碗吃东西,有的见他一下子就出了银票,都是暗笑这人傻。
摊主看看银票,见右下角有三个很不明显的油印,头也不抬地忙活别人的汤圆,说道:“小本生意,不收银票。你去宝来钱庄换了钱再说吧。”
“宝来钱庄忒远,去了也别回来吃你这汤圆了。”
摊主抬头看他,因为所谓“很远”的宝来钱庄,其实就在街口拐角,根本不远。
慕容泊涯知他听出白衣教的暗号,于是掏出一文铜钱丢给他。
摊主见不是东吴的铲币而是大燕的通货,心头微讶,仍是道:“这铜色成色倒是足,攒多了还能给家里做个铜油灯。”伸手收下了铜钱,这既是知道了慕容泊涯的所属分坛。
对于这些暗号,慕容泊涯熟悉以及。大多是以前阎非璜和他开玩笑时想到的怪点子。这些联络的暗号,有的是模仿到汤圆摊吃汤圆的有钱人,有的是模仿初逛窑子才发现自己对女人没性趣大吵大闹要男人上的□,有的是模仿到药铺买巴豆治腹泻的糊涂蛋,还有的是模仿去当铺赎当却把当票带成了银票的客人。
当时慕容泊涯虽然年纪不长,但是一旦和阎非璜搅和在一起,鬼点子那是层出不穷的多。只是数年后变故频生,亦师亦友亦心中憧憬的那个人去后,慕容泊涯很久没有当年那种童稚时轻松玩乐的心态。就连处世御下之道,也严肃了许多。
“秦淮楼主现在在何处?”慕容泊涯装着低头看那小子摆弄红糖姜水,开始煮汤圆,传音入密问道。鲲在东吴的势力较小,只能查得到秦挽风在扬州侯府,却不能知道究竟是在哪院哪阁,所以还要动用白衣教的势力。
他昨日也曾找过白衣教驻扬州分坛的地址,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经营了两三百年的老字号当铺,也已经人去楼空。所以只好找到专凭暗号联络的摊点询问。
摊主给他一碗汤圆,“过两日就是小寒,本地城隍庙有点活动,客人可以去看看。”
慕容泊涯一听有戏,低头开始吃。
“客官面生,跑生意的?哪地来的人?”摊主又问。
“我是肖字号铺子下的,你可能没听说过,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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