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在长安城倒是有几门亲朋故旧的,只听得闫家上京送嫁,订下来的正是南平郡主的儿子,三书六礼都过了,只等着成亲入洞房了,哪个肯站出来说破宁氏父子在京中的风流名声?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闫家能将女儿许了镇北侯,所图的无非是南平郡主身后的晋王这根大树,既然闫家有心乘凉,坐在树下被个虫蚁咬个肿包,又或者被鸟雀便溺在头上,都甚平常。
旁人的风言风雨算得了什么?只闫家自己情愿便成。
也有人还当是闫家早已知情的,免不了要在背后议论两句:”为着功名利禄,竟连女儿都不顾了。“知情了又送女儿进镇北侯府,可不就是拿女儿一生的幸福来换家里的官运亨通吗?
总之当初长安权贵无人愿意与南平郡主结亲,等她这门亲事成了,背后说什么的都有。
镇北侯府里张灯结彩,终于在九月十五迎来了世子成亲的大喜日子。
南平郡主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听得宁谦竟然没出门也没醉,顿时意外的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他今日也要醉死在花娘肚皮上呢。“经过了世子封赏,宁谦大醉不归之后,南平郡主就觉得自家这丈夫荒唐到连儿子拜堂说不定都不能清醒着出席。
闫幼梅被八抬大轿抬进了镇北侯府,常氏带着萧薇在洞房里略坐了坐,姚仙仙还亲自端了茶来奉上。今日宁景世大喜,为着喜庆,她身上也穿着石榴红的裙子,尺腰不及一握,盈盈欲折,愈发显的她的颜色好了。
宁景世进新房里来揭盖头,看到她这模样眼前一亮,只揭了盖头瞧见闫幼梅的脸,更是大喜——他也贪鲜。
只闫幼梅与姚仙仙打了个照面,各自心里皆打了个突。
前者没想到宁景世房里还藏着这般绝色佳人,后者更没想到新夫人竟然生的这么美貌,当真是各人心里一壶醋,已经翻江倒海了起来。
当夜闫幼梅趁着耳鬓厮磨之际,还问了一句:”方才喝交杯酒的时候,端酒上来的丫环好生标致,是谁啊?“正是姚仙仙端的交杯酒盏,服侍的二人喝了交杯盏儿。
宁景世当初对姚仙仙也确是用了些心思的,后来也还是放不下,就算是外面鲜花一般的姐儿们也不少,到底家里这一个还是很中意的。”哦,你说的是仙……红绫啊?她是去年我跟着外祖父伴驾,路过洛阳,舅舅送来服侍我的,后来就一直留了下来,倒也服侍的尽心。”
闫幼梅心里便拧成了个结:有这么不着调的舅舅吗?还给外甥送房里服侍的人……“却不知最不着调的不是晋王世子,却是她的公公。
到底是南平郡主了解宁谦,第二日大清早媳妇请安,宁谦前儿喝多了,醉死了过去,几个丫环轮着去叫……都没将镇北侯爷叫起来。
南平郡主坐在上首,笑容都快在脸上挂不住了,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直恨不得宁谦醉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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