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景行而去,到得近前细瞧,有几分不可置信,忽喃喃自语:“怎么……又弄成了我当初拣回来时的乞丐模样?”被他身上冲人的味道给熏的差点闭过气去,捏住了鼻子试探的叫一声,“夏……夏景行?”眼圈都红了。
日思夜想,不知道有多少不好的念头在肚里煎熬,最后也只留了一句来安慰自己:若是当真人不在了,燕王难道还能瞒着阵亡的消息不成?
夏芍药从正月到达儒州之后,苦侯至今,近来她嘴里不说,心里却渐渐开始往坏处想了,总觉得最坏的结果她都能够接受,却忽然之间夏景行从天而降,狼狈之极的立在她面前,也不说话,只猛的伸臂将她揽在了怀里,半日舍不得放开。
——这么浓烈特别的味道,总不会是在做梦吧?!
夏芍药强抑着喉间的哽咽之意,从他的怀里脱身出来的时候,才吐出一句:“……你到底是有多久没洗澡了啊?”
当着赵六的面儿,夏景行毫不避讳的牢牢牵着她的手,别离之情也被她这句话给逗没了:“大约离开你就……没再洗过吧!”
夏芍药吓得老大一跳,不怪是这副邋遢模样,身上的汗泥大约也能搓二斤下来。
明明她家夫君是俊朗温柔又爱干净的男子,怎么眼前的男子就跟草原上游荡的恶狼一般,那眼神都要生生让人打个冷颤。瞧着她的眼神炙热而浓烈,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去一般。若是旁人如此脏,她恐怕都要被熏吐了,早避之不及,可眼前的人却不一样,她嘴里嫌弃着,“你也太脏了些吧?”,眼神却舍不得从他身上挪开。
夏芍药被他牢牢牵着手,当着保兴与赵六的面儿颇不好意思,几次想要挣脱开来都未果,听得赵六笑道:“居然真认出来了,真是难为弟妹了!”
他从来就是个没正形的,夏芍药对着丈夫一副愁苦嫌弃的模样,似乎夏景行的邋遢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对赵六却巧笑嫣然,“赵六哥,许久未见,一切安好?”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好!好!我家干儿子乖吧?”
“闹腾的很!”
“男孩子,可不要闹腾才聪明嘛,安安静静的那是小姑娘。”
夏景行明显不想在赵六的眼皮子底下呆下去了,拖着夏芍药就要回去。
夏芍药的手被夏景行铁掌握牢了,肌肤相接,她的心才落到实处,知道人回来了,肚里提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与赵六寒喧两句便被夏景行牵着往下处走,保兴在前带路。
赵六站在原地摇头暗笑两句,明明大家在草原上都是好兄弟,一回来碰到他媳妇儿,多说两句瞧瞧他那张生满了冻疮的脸,忽然就令人望而生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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