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宪十五年六月初九,皇帝带十二万兵马强渡遥河,损兵上万,终是抵达了武南边境,与逆军一决高下。
两军交战战况空前,遥河之后尽平原,无山无水无屏障,双方便是直面的硬碰硬,摒弃了一切圈套地势,赤裸裸的一场血肉之拼。
然而皇帝强渡遥河,损兵先不说,折损士气却伤了元气,一攻一守,守方已是无路可退,拼死抵上气势如虹,攻方却折病劳员,谋生退意。可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皇帝同样是无路可退,要是武南败退,宣世清以此一路东上,杀入京城,后果不敢想象。
此时的援兵对皇帝来说就是最美的甘露。
冉冲问:“王爷,是不是准备援兵?”
“等。”
在过一日,皇帝的军队损伤更大,士气更低落。
“王爷,是否援兵。”
“再等。”
又一日,皇帝的军队已见低谷,竟犯逃兵。
“王爷,援兵吗?”
“还得等。”
这一日,皇帝的军队节节败退,已被压退至遥河边。
“王爷。”
“援兵。”
一定要是最水深火热的时候,才最能懂援手的情。雪中送炭,一定是最冷最冷的时候,才能觉察出炭火的温度。
藏于武南边境数日之久的西南军终于登上了这战场,八万士兵列队整装浩浩荡荡的从逆军侧后翼包抄入战场。
鸣鼓纳威,平原之上一眼所见,无非三尺黄尘。
而掩匿于漫天黄尘之下的,是皇帝的希望。
八万援军的到来,意味着这场战争已入末路,无论谁输谁赢,这个时候唯有拼尽最后一滴血汗。
“回去。马上回去。”宣世隶厉声喝道,他对旁边的侍卫一示意,那侍卫一跃坐上梁曲轩的马,双手一挽缰绳,止住想往下跳的梁曲轩调转马头就往回跑。
湛王策马提刀往战场中心奔去,他此行的唯一目的,不只是为了帮皇帝铲平南方,而是要皇帝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光是战场上的及时援救是远远不够的,真正能让皇帝作出让步的,只有命。
常晓已是全身冷汗,他纵有百步穿杨的精妙箭法也无法阻止他此刻的内心的煎熬。湛王离皇帝越来越近,他从背后的木盒里抽出一支黑箭,搭上弓,举起手。他瞄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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