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因为恨。
李家前世对朱家所做的事,也或许现在正在谋划的某些事,都让朱定北难以姑息。他必须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二来,为打草惊蛇。
李家在朝堂之中一定以埋有人脉,他想借这次李家的乱局好顺藤摸瓜看一看李家这些年在朝中有何经营。这些李党朝臣才是李家想要恢复荣耀的关键所在,正所谓蛇打七寸,李家越想要夺回以前的身份,他就越要将对方踩到泥塘了。
有什么,比将他们辛苦耗费几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更让报复人痛快呢?
朱定北冷冷一笑。
老侯爷没有发现孙儿的异状,他正在想窦长东不日将押运进京的事情。曾经重用的旧部如今沦为阶下囚,还是出自朱家之手,老侯爷心里十分不好受。
“等窦长东进了天牢,我这个老上峰该去探望探望他才是。”
朱定北听他喃喃自语,不由莞尔:“阿爷,我恐怕窦长东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你了。唔,若是将钱悔一并带上,那就齐活了。”
听出他的幸灾乐祸,老侯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崽子!”
窦长东一行的囚车如期在正月初四押解进京。
年节未过,但贞元皇帝向来不是懈怠人,当天便宣了兵部和刑部两位尚书入宫议事。
没等两位尚书多说两句吉利话,贞元皇帝便开门见山道:“罪将窦长东已经押入天牢,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一干人等须得仔细看管,若是再出了司马御棋一类的事情,朕便换个能办事的人来管这刑部,你可听明白了?”
刑部尚书李达深诚惶诚恐地跪领了旨意。
贞元皇帝继而看向刑部的常寿安,语气波澜不兴道:“朕今日会下旨擢令董相主审,三司协理此案。你兵部也不得懈怠,这些日子呈报上来的军功不符,军饷贪墨,还有其他罪责,由你兵部为主整理一份完整的奏报初七之日交给朕。不得姑息一人,不得错漏一事,更不得混肴视听,你可记住了。”
常寿安以头点地,急声道:“臣领命,绝对不负陛下嘱托。”
话虽这般说,但常寿安背后却已冒了一层冷汗。且不说这些日子明里暗里和他打过招呼的同僚,便是他自己,也有家中连襟犯事列在案头上。
他若有心承一份人情,将那些罪责不重的将士的过失弄得模糊一些,好让他们避罪或轻判,自然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可那些奏报,皇帝陛下知道的比他还清楚。如今他这么说了,是打定主意一个都不放过,他就算有心包庇谁,也不敢违逆圣意。
贞元皇帝没心情听他们表忠心,敲打完之后,便将他们打发了。
东升太监缓声道:“陛下,您接下来是回正阳宫用膳,还是?”
贞元皇帝哪儿还有胃口,不过年节未过御笔未开,他也没有需要批复的奏折文书,捏了捏眉头道:“令中书拟旨,顺应情势,今年初八便开印复朝,通传各府。”
东升太监心肝儿一颤,但想到与其让陛下每日在宫中不快,还不如将这火气对朝臣们发上一发,也省得他们这些內监宫女成日胆战心惊,于是便痛快地应了声。贞元皇帝没理会他的小心思,仍在御书房稍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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