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水却不高兴:“软红绡没了无妨,师弟安好重要,莫再说胡话。”
周乐圣笑道:“好。听师兄的。”
江逐水不放心:“你要记得才好。”
对于软红绡,他并不在意,毕竟人在狱法山上,不太可能碰见危险。麈尾与软剑有几分共通之处,平常也可以替代着用。
人走后,他让心笙把息神香收好,去看药匣。
对于容貌,他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但不会执着于一定要留点痕迹,前后有师父师弟耳提面命,便仔细将伤处涂了。
之后江逐水略有踌躇。他无所谓脸上的伤,但上回回山途中,胸口被过度虐待,许是伤处特殊,一直不见好。如此尴尬的事情,叫他不敢多想,放任至现在。此次既得了药,倒可以试一试。
他除去上衣,露出的身体看来结实而匀称,腰肢劲瘦有力,唯独胸膛上两点比寻常人的大上一圈,明显有肿胀,颜色也更深些。
如此好端端的漂亮躯体,立时多了点说不出道不明的味。他指尖沾了药,犹疑后还是点上了红肿之处,方触上身体便是一激灵,不由停下动作。
这般举动于他而言,过于羞耻,他目光游移,竟再不敢去碰,最终只是叹了一声,听之任之了。
毕竟,除了他自己,也没人会知道这事。
药虽是周乐圣手里送来的,实际是何一笑的意思,选的自然是最好的。他体质也好,旬余之后,已粗略瞧不出印子。
自觉好得差不多,他便去谢过师父。
却说对方自沧临回来之后,那点陈年旧伤出人意料有了好转。如此最好,江逐水也不再提那双修采补之事。
师父住处平常没有人来,因而有些冷清,他顺从地站在光亮处,并不去瞧别的。
何一笑站在他身旁,看过愈合情况,道:“不错。再有几日就能全消了。”
对方离得有些近,呼吸相闻,江逐水想起之前的事,不太自在,又不敢在师父面前表露,身体愈发僵硬。
何一笑有所察觉,起了戏谑心,道:“徒儿怕我?之前是为师不好,莫要恼了。”
他言辞是难得的温煦,江逐水脑中一空,于电光石火之间,想到二人那番暧昧的肢体纠缠,口干舌燥,想,师父记起来了!自己那时如此不堪,师父会怎么看我?
太过惊惶下,他想得不甚周到,并未想到若何一笑当真想起来,绝不是现在这副做派。只是人急出错,自己吓着了自己,脚下一个踉跄,竟往后跌去。
何一笑不料他如此大反应,一把攥住他手。
“怎么了?”
江逐水戴着周乐圣送的手套,隔绝冷暖,握上对方手时,竟似握上了死物,身体又是一颤。幸而战栗之后,他见何一笑面上并无异色,醒悟师父说的原来是伤了他脸那事,忙解释说:“没——”
人站稳,正要抽回手,何一笑目光不经意下移,当即变色,一把撩起他衣袖。
“软红绡呢!”
这一问声如洪钟,落在惊魂未定的江逐水耳中,使得他又有些恍惚:“师弟一人在外,我放不下心,软红绡是难得神兵,我便借了他,想来——”
话未说完,何一笑眉目冰寒,放开人后,反手便是一袖,打在对方胸膛上。
没有防备下,江逐水连退三步,方才停住脚,气血翻腾,低头“哗”地吐了一大口血。
他抹去唇上血痕,抬头茫然道:“……师父?”
何一笑站在原处一动未动,冷眼看他,寒光耀耀的眸中蔓起血色,声色俱厉:“你怎敢将软红绡借给别人!”
胸口隐隐作痛,江逐水仍恭顺万分,仔细回答:“周师弟并非别人,学的也是美人折,若能保他平安,区区软红绡算不得什么。”
“区区?好一个区区,”何一笑切齿道,“软红绡是你贴身兵刃,一旦失了,不啻于折翼,怎能如此随心所欲?再者这也是大师兄遗物,你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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