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突然缩回手:“这是刚才他给你的吧,我不要!你找其他的。”
“得。”伙计换了几枚硬币把人打发走,看看自己的手,在抹布上蹭了两下才算完。
齐谐叩响病房的门,里面喊了一声进来。
谢宇的精神状态还算可以,穿着一身病号服,垫起枕头靠在床上,面前架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见到来人,暂时停住敲键盘的手。
“看你这架势,是准备鞠躬尽瘁了?”齐谐揶揄一句,把那袋橙子放在床头柜上。
谢宇面不改色:“我在把濒死体验记录下来,避免过后忘了。”
“你也可以再体验一次加深印象。”齐谐拉过凳子坐下,“卫远扬呢?”
“他这两天一直在医院,我让他回宾馆休息了。”谢宇合上笔记本想要搁到旁边,伸手牵带了刀口,一下子顿在那里。
丁隶赶紧替他接过来:“你也别太辛苦,身体重要。”
“没事……”谢宇嘴上这么说,伤口似乎疼得不轻,闭目靠在床头做了几个深呼吸。
丁隶了解他要强的性格,于是没多做打扰,拿过碟子到一边切橙去了,齐谐趁机将孑栖咒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这又是什么古怪的东西。”谢宇睁开双眼,不以为然。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信不信由你。”齐谐懒得解释。
谢宇讲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你信我,我就信你。”
齐谐笑:“别学我打哑谜。”
“这次遇刺让我有了一种感觉。”谢宇撑着往上坐了坐,“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瞬间,我忽然感到自己在被一个理论机制追杀。”
齐谐哈一声:“你这才叫古怪吧。”
“并没有。”谢宇伸手调快了点滴的速度,“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埃文斯·普里查德,在20世纪中期,他对东非原始部落的阿赞德人做过一些田野调查,书里提到这样一个现象。当部落中有人得病,病人不认为这是自然原因,而怀疑是别人对他施放巫术所致。这时他带着一些雏鸡躲进森林,喂给它们一种毒/药,喂食过程中,病人这样询问:假使我的病是因某人的巫术而起,请神杀死这只鸡让我知道。问完等上片刻,如果鸡没有死,他将换一只鸡换一个人再问,如果鸡死了,他就剁下鸡翅膀展示给‘犯人’,并要求他停止用巫术迫害自己。一般而言,为了表示友好,犯人会含一口水喷向鸡翅膀,意为收回了自己的巫术,病人满意地离开。此时有两种结局,一,病人康复,事情顺利过去,二,病人死亡,死者家属展开合理合法的报复,杀掉那个所谓的巫师犯人,不用负任何责任。”
齐谐提出异议:“如果那人没有施放巫术,他为何要承认?”
“因为每个人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巫师。”谢宇解释道,“阿赞德人认为巫师就像一种隐性基因,是天生的,任何人都可能是巫师而不自知。另一方面,病人在用雏鸡预言寻找犯人时,一定会首先质疑平日与自己有过节的人,所以那个‘犯人’在神圣鸡翅膀的指控下,只得抱歉地认为自己是巫师,并在不经意的情况下伤害过病人。”
“这也太奇怪了。”丁隶听完叙述,端着橙子回来。
“的确。”谢宇颔首,“在我们看来完全不可理喻的事,他们竟当作真理践行了几百年,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丁隶递去一张湿纸巾:“可能他们没往别处想?”
谢宇有些意外:“一般人会回答因为他们太蠢。”
丁隶笑笑:“如果没有认识阿静,大概我也会这么觉得。”
“普里查德的观点和你相同。”谢宇接着说,“在与阿赞德人的接触中,研究者发现他们并不蠢,某些方面甚至比现代人更机智,他们出了错误也会自省,然而这自省从未超出某种思维模式。比如事后证明某人并非巫师的话,他们会多方面寻找原因,是不是毒/药没有储存好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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