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左绕右绕,终於走到那顶被众多帐篷环绕的帐篷前时,不由得又停下了脚步。
四周静谧无声,连鸦雀也休憩了。
他微微侧头,慢慢贴近了那厚厚的帐篷帷幕。
将军之帐,其实源自封泰,少则两层多则三层,第一层防雨防风,第二层保暖,若是有第三层,则往往是更为奢华的。每层之间,又有略微间隔,更为隔音隔风,往往帐内高声喧哗,帐外仍旧听不清词句。
然而饶是如此,寒十九仍旧听得帐内传来些微断续的呻吟,不由得呆了一呆。
半晌,那声音时断时续,时低时促,而又隐隐约约,让人听了就如被猫爪子在心间挠了一挠,百般瘙痒。
终於,寒十九重重咳了一声,以手撩动那帐布,发出些声音来。
帐内的动静,立时凝固。
过了一时,他才掀开门毡走进,在最後一层门帘之後禀报:“寒十九守哨归来。”
又是半晌,门内人一声叹息:“你既知我不喜,竟然还是回来。你进来吧。”
03难言之隐
又是半晌,门内人一声叹息:“你既知我不喜,竟然还是回来。你进来吧。”
寒十九果然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一股熏香暖气扑面而来。
绕过普普通通的桌案、座椅及屏风,却是满目奢华的寝具。
一人长发垂腰,半坐半斜靠在卧榻之上。哪怕盖著锦被,仍能看出其修长而流利的身线,简直耀花了人的眼。
美人卧榻,白日的冷漠所遮盖的妩媚之气便弥漫了整个空间。寒十九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只盯著那布满薄汗的颈脖,慢慢咽下一口口水。
乔云飞道:“今日你不用守夜了。”
寒十九却谨慎地答道:“皇命在身,十九不敢有违。皇上命我等日夜看顾将军安危,十九不敢有违。”
乔云飞不愉地静默半晌,突然气急地重重一锤床铺:“拿箱子来!”
於是十九娴熟已极地自房角大箱中取出一只精巧的箱子,又开了锁,恭敬地双手呈给乔云飞,自己却举步退出帐室,悄然站在帷幕夹层之中。
乔云飞接过箱子,却不打开,流光自眼眸中流转,似是若有所思。
时光似水,军营还依稀是当初模样,谁又能料到不过短短数年,物是人非。似乎宫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记忆流转,不知觉间思绪便飞到了半年之前……
“皇天在上……我李熙……在此郑重立誓,恳求天父地母保佑云飞度过此劫,吾愿减我阳寿、斋戒三年、全心治国、日日虔诚供奉……”这祷言犹如一道阴魂不散的咒语,缠绕在难产的他身边,犹如过了一辈子般长久。
良久,乔云飞终於积蓄出一丝气力,艰难地开阖了嘴,笑容却令李熙痛彻心扉:“我赢了。”看著床前李熙泪如雨下、悔不当初,在终於畅意、惬意地吐出胸中浊气的同时,乔云飞自己的眼泪,也一滴滴如珍珠般滑过鬓角。
意识越来越模糊,然而仍有一丝不甘,在心底激荡,越发痛楚,益发刻骨铭心:窥觊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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