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团圆。
然而世界上又哪来得如此令人欢快的事呢?
陈如霜的电话打过来之後,挽秋就一直苍白著脸,我不知他是开心还是难过,但我是的的确确地狠狠心疼了一把。
一家三口,多麽和谐美满。
而我凌陌白,却又终究算得了什麽呢?
是不甘,还是其他的什麽,混杂在一起,让我烦躁异常。
十月份的上海平和里带著几分被压抑的暴躁,我总觉得即将又发生点什麽,可又不清楚究竟会发生什麽。
点了一支烟认它燃著,灭了又点上,直到它变成我脚下的一堆会为止。
房门被推开,想来是聚香,正想吩咐她早些去睡,头一回却看到一袭睡袍的挽秋。
我怔了一怔,然而堆起笑脸,“挽秋大人怎麽有空过来看我?”
挽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关上门,扯了张椅子在我身边坐了,腿交叠著,露出一截小腿。
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暧昧之下,很容易顺势发生一些什麽改变根本的事情,我不是柳下惠,但只可惜,坐在我面前的人是挽秋,不会半推半就的和我发生一些什麽不该发生的事。
挽秋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凌陌白,你又在想什麽?”
我讪讪地笑了笑,掩饰尴尬一般咳了一声,惹来他的大笑。
我叹气。
挽秋看见桌子上的烟和落了一地的灰,啧啧地叹了声,拿起一支点了,狠狠地吸一口,然後在我脸上吐了一口烟。
我被呛得咳嗽了几声,耳中听得挽秋凉凉地道,“这才叫咳嗽,刚才的那声太假了。”
我苦笑。
不愧是挽秋。
“怎麽还没睡?”我缓过来,给他倒了杯水。
挽秋笑眯眯地道,“你不是也没睡?”
我叹气,果然我是说不过他的,纵然说得过,也是舍不得去说的。
挽秋见我叹气,只挑高了眉看我,我只得认输。
“想些事情。”我说,有些敷衍的味道。
然而挽秋很明显不喜欢我的敷衍,眯起了眼睛,我只好回答,“我在想陈如霜的事。”我不想再叫她什麽陈小姐,天知道我是多麽想让这个女人死在太平洋里永远不被人发现!
爱情是自私的,能分享的爱人不是爱人,那只是玩物。
挽秋沈默了,暖色的灯光下他的眉眼显得格外的柔和,我忍不住就握了他的手,在手里细细地抚摩著。
挽秋没有挣,也没有别的反映,只是怔怔的,像个茫然的孩子,想吻他已经不是一个冲动,但我还是忍住了。
无论如何,我不想失去他。
我即将得到的机会,只被一个电话就轻而易举地毁掉了,心里五味搀杂,却一句心里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日清晨我满脸睡意地下楼,三娘看著我笑得意味深长,母亲一如既往地在房间里用饭,稀奇的是已经七点多锺了君禺却还坐在客厅里看报。
“今天休假。”他解释了一句,对我笑笑,我才恍然原来周末到了。
挽秋还在睡,我没有叫他,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回了房,十点多一些的时候挽秋顶著乱糟糟的头发跑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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