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边跺脚边往家走。
坚固耐穿的马丁棉靴踩在厚厚的雪层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光秃秃的树干上积压着一堆一簇盈白的雪,一阵风吹来,雪粒四处飞舞,模糊了匆匆而过的行人的视线。
王晟眨了眨眼,飘上睫毛的雪花立即化成了冰冷的水珠。抽了抽冻的通红的鼻子,他紧了紧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顶着迎面刮来的雪屑低头拐进了一个小区。
小区光鲜的建筑在周围破旧的老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这是老城区,大部分房子都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建的,历经风雨的挨到现在,都已经破旧的不能看了。纵使里面有翻新,外面看着也就能给人八个字印象——谁还住这,影响市容。
他进入的小区是一家药厂的家属院。药厂就是从这儿发展起来的,念着不能忘本,厂子领导人就一直没打算搬迁,可这住宿条件实在太闹心了,于是就在前年翻新重建了。药厂财大气粗,新建的小区房子质量又好,公共设施还完善,建成之后有很多人都想住进来,可房子名额不对外,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些都是王晟平时没事的时候听小区那些大妈说的。他从一年半前那事以后就搬了过来,陌生的面孔让小区原住民纷纷凑热闹的往他这儿凑,一来二往的就熟了。
王晟从没想过他也能这样生活。他很难与人相熟,更害怕这些最爱议论别人家事的大妈。他一直都是躲着,避着,不介入别人的生活,也不允许别人的进来。可在这儿的一年多让他的生活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闹哄哄,乱糟糟的,却意外的让他觉得温暖。
仰起脸,他在萧条的冬景中望向远方。惨白的阳光射下来,照亮了灰霾的天空,照亮了雪地上的爆竹碎屑,却始终照不进他心底那一小片地方。
已经一年了。
他的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连他伤的快要废掉的左臂都已经康复,可他等的那个人却还没有出现。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究竟什么时候那个人才能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呢?
悠悠的叹了口气,王晟更低的垂下头,朝B楼走去。
艳丽的大红纸上遒劲的墨色大字闯进王晟的视线,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
环顾一圈,每家每户玻璃上贴着的红色大“福”深深刺痛了他的眼,那连寒冬都影响不了的喜庆气息充斥着小区的每一个角落,让他喘不过气来。
逃也似的匆匆打开楼门,王晟提着东西就往三楼跑。一口气跑上楼,王晟拎着东西靠在冰冷的门上缓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受了些。
屋内一如以往的冷清。平复了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声,王晟直起身,动作迟缓的走到了鞋柜处。蹬掉脚上的棉靴,换上室内棉拖,他拎着东西走进了厨房。
打开空调,王晟蹲在冰箱前一件一件的往里塞着买来的东西。
鸡肉,猪肉,鲈鱼,带鱼,鸭肉……
把购物袋里最后一个菜放进冰箱,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冷冻柜塞得满满当当的各种肉类,神情落寞的关上了冰箱门。
脱下毛线围巾和厚重的外套,王晟轻叹一声,把自己摔进了毫无热气的被子里。
瞪大眼睛看着头顶的灯,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不是一个人过得不好,而是不再喜欢一个人呆在冷清的屋子里的感觉。干什么都是自己,说话也只有自己听,夜半噩梦惊醒的时候再也没了那个会给他盖被子看着他入睡的人,王晟觉得这曾经让他无比惬意的日子现在无比的难捱。
把身体更深的缩进被子里,王晟又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暖风柔柔的从出风口吹来,他翻了个身,想起了今年刚入秋时蹲在楼下的雪獒。
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手伸进枕下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王晟看着上面两个歪歪斜斜的字,绷得很紧的唇角终于放松了些。
——“等我。”
简单而又潦草的两个字,却如一池温水,暖热了王晟凉冰冰的心。用拇指摩挲着那两个铅字,他似乎还能感觉到墨獒手压上去时的热度。
墨獒……
他低低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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