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依稀是个熟悉的声音,正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砚礼努力地睁开一条眼缝,但看出去却全是叠影,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辨出了面前的男人是纪年。
他张了张唇,小声且无力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纪年搂着他,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一会儿又碰碰他的脸,“你发烧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他语气急促,不难听出紧张。
砚礼摇摇头,试图挣开纪年,口中含糊地说着,“不要,我不去医院。”他皱起眉头,双颊泛起一抹病态的潮红。
纪年拿他没法子,只好求助于云庭,而云庭瞧砚礼这么抗拒医院,也不忍心逼他,但生了病总得治,于是他转过头对房东说:“房东先生,麻烦您帮我去买点退烧药回来可以吗?”说着立即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一百元。
房东大叔人很好,爽快地答应下来,拿着钱就去了。
云庭则留下来帮忙照顾砚礼,他年长于纪年,又常年一个人生活,在自理方面总是要比纪年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强得多。
“我来吧,你去洗块冷毛巾来。”云庭淡淡地吩咐道,然后扶着砚礼平躺下来,“砚礼,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砚礼脑袋昏昏沉沉的,隐约还有点意识,虽然动作幅度很小,却还是点了点头。
云庭见他有反应,便安心了些,能给回应,这至少说明还没烧到神志不清,“别怕,我们不去医院了,待会儿吃点药,再好好睡一觉。”
砚礼极小声地应了声,眉头却仍旧深锁,想必是难受得很。
云庭在床边守着他,而纪年将整个房间都找遍了,却也没找到一块毛巾,这屋子本就不大,有什么没什么都一目了然。
云庭见他找了半天无果,终是摇摇头道:“别找了,估计他这儿根本没毛巾,你给倒杯温水,等房东回来就让他服药。”
“好。”好在砚礼这里还有热水,纪年给倒了杯放一边凉着,继而走到云庭身旁,与他一同守着。
只是一周不见,砚礼明显憔悴了许多,纪年望着他的脸,只感觉心都要碎了,他叹着气,口吻里全是心疼,“也不知道这一个星期砚礼是怎么过来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一定受苦了。”
云庭没说话,心里也同样不好受。
大约半小时后,房东买药回来,顺便还买回了冰袋,云庭道了声谢,赶紧服侍着砚礼用了药,他动作很轻缓,好似生怕一不小心把人给噎着。
待砚礼重新平躺下来,云庭才将冰袋敷在他额头,而后在其耳边低语,“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没事的。”他声音本就好听,这会儿轻声细语的,更像是施了魔力。
没一会儿砚礼便睡了过去,但瞧得出睡得并不安稳,云庭替他掖了掖被子,喊纪年在旁守着,随后跟房东打了个手势,两人一块儿走了出去。
外头的空气比那半地下室要新鲜得多,云庭靠在墙边,抬眸望着天,半晌才轻声说道:“今天谢谢了。”
房东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云庭莞尔一笑,看向这个年近五旬的男人,“把先生叫出来,是想跟您说一声,这房子我们不租了,您也知道,这里实在不太适合养病。”他说话很客气,也很实在,“不知道砚礼有没有付过房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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