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BBA…姑姑给你做过什么好吃的啊？”煜焜聪明，从小孩子身上找突破口。
“好多肉肉…”正给章蕴芝舀咕老肉的陈煜烁心里一叹，来之前交待EBBA不许说吃了好多肉肉，转眼就被他出卖。
也许是EBBA不满意陈煜烁没给他舀肉肉，开始自觉不自觉地揭陈煜烁的短，每一句话无不让他的姑姑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督督做得煎蛋好吃…桃子牛奶…搅在一起，Auntie说好喝。”陈煜烁筷子上的生煸草头没有夹到陈老太碗里，叭一下掉到桌子上。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苏欣韵会以这种朦胧形式撞入家人耳朵里。
“谁是…auntie？”煜炜问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督督的朋友…给我吃葡萄…还给我讲故事。”EBBA眨眨眼睛，晃晃小勺，无视陈煜烁象是在警告的目光，“督督…和auntie晚上偷偷吃蛋糕…不给我吃。”
陈煜烁的心脏跳到嗓子眼，浑身毛孔骤然收缩，整个后背冷汗直冒，象有千只蚂蚁来回攀爬。她不可能跑过去捂住不管不顾乱说的小嘴，只有死拼硬顶众人投来询问的目光，怕EBBA任何一个突然激动，让她毫无准备地在全家人面前出柜。
“姑姑都带你去哪玩啦？”半知情的煜炀有意地转移话题。
“故宫…长城…爬山…和auntie…小督督小叔叔。督督给我洗澡，auntie欺负督督，督督让我长大为她报仇。”EBBA无法分辨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以他的角度，详尽回答大人的问题，就会得到夸奖。但是他不知道，对面的陈煜烁，恨不得用切狮子头的餐刀抹了他的脖子，然后自刎以谢天下。
跟餐桌上惊心动魄的陈煜烁相比，苏欣韵此时心境是踌躇不定。
“为什么推荐这个中国学生？”李慕白坐在办公桌后面，想搞清楚，他最喜爱的学生，是不是被某个基地组织洗了脑。
“她各科学习成绩很好…我看过她的画…很有天赋…您也见过她...一起吃过饭…”
“不！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李慕白打断苏欣韵，“lindsay，你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简单的签个字，但是我要听到真实原因。”
“她很优秀。”苏欣韵撒谎了，她不会撒谎，做不到直视导师的眼睛。
“Lindsay，如果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很高兴。”李慕白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欣韵，“当然，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我会考虑是否交换这个学生。”
苏欣韵垂着头，看着脚下深色的木地板，犹豫掂量要不要说出实情。说实话，担心导师透露给自己的父母，没有合情合理的解释，导师又不会签字。
“我不明白，为什么第一轮派遣人员里面除你以外没有任何人再申请延续。你申请去中国是因为这个学生吗？”李慕白前因后果总结分析，多少对苏欣韵动机有些了解和掌握。见苏欣韵一声不吭，他换了一种说法，“Lindsay…第二轮派遣名单是没有你的，你一再坚持去中国，我尊重你，同意了。但是，我也可以随时撤消你的派遣。”
“我选择去中国工作、生活，全面更多的了解这个国家，这点我的爸爸十分支持。他常说，我们是离家的游子，是母亲心上掉出去的肉，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被母亲的脐带牵系着，去得越远，系得越紧。我为我的根在中国感到非常自豪。”苏欣韵这个时候搬出父亲做挡箭牌再合适不过，父亲和李慕白是同事，私交很好。“煜荧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错过了交换生的甄选，我想再给她一个机会。”苏欣韵思考之后，还是轻描淡写了原因。
李慕白听出了重点，他很吃惊，“什么样的朋友！？很重要吗！？能让你违反自己的一贯原则！”
这个话题没办法再继续，如果某些事情必须说出来，苏欣韵会亲口告诉父母，不会借由他人之嘴。“我的朋友供养妹妹读书，很辛苦，我想帮帮她。”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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