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程立雪就拉起麦香滑了出去起之快令麦香再次与大地母亲做了“亲密接触”——不这回不是屁股落地而是全身了。四周哗然而起的大笑好似一起胜过一起的浪潮这使麦香愈加窘迫只想把脸塞进冰窟窿里再也不出来。
然而同时她亦十分清楚她所面临的处境是真实存在的。
也许是接触面积变大的缘故麦香觉得不是那么痛了。但她心中的恨意却更加深了却又在一瞬间化为一空。
她的脸碰到了冰冷的地面感受扑面而来的寒气这一切使她瞬间变得清醒。她为了维持了这个动作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或者更多的时间。她希望永远以这种姿态来面对世界——寒冷可以使人更加清醒痛苦则会在另一个层面唤醒人的理智。
事后连一向少言的司徒海也忍不住小小的取笑了她但他的话语里包含丝丝关怀并不令她凸现难堪。而程立雪则笑嘻嘻的到她面前三分歉意七分得意:“麦香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竟然那么迟钝怎么我拉你你还原地不动啊。早知道我就不拉你了看到你摔倒我也于心不忍啊。”
冬日日光清冷。被笼罩在了一层严寒之中。程立雪的笑容被阳光包裹住看不清亦猜不透。那一泊温暖无法照耀的是永远无人抵达的寒冷。
麦香也是笑笑。没有回答。也许这样的情况之下所能拥有的表情只有微笑而已。
进入初三后。程立雪与司徒海在t班的地位愈加高不可攀。先通过了奥数初赛复赛时又成为学校中仅有的两位通关直抵决赛。而若能在决赛中取得第一则能免去中考直接被省重点高中录取。只是遗憾的是其中的第一只有一个名额。
程立雪和司徒海会有怎样的抉择?是互让?还是各凭实力争个你死我活?
麦香本以为这俩夫妻会双双飞。留下自己这一个林间鸟死守的课本准备冲中考。但终会有一个留下来会是谁呢?
那个时候麦香已经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了。她既希望是程立雪这样可以好好挫一挫她的锐气。又希望是司徒海那样她就可以再和他共同奋斗一个月。
那时已经是五月中旬了。麦香仰天。忽然觉得天空异常遥远。仿佛是一场永远无法企及的盛事繁华而她只是虚情假意中的跳梁小丑而已。她伸出五指面朝日光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如此微小。而她的微笑是如此无力且苍白。
程立雪和司徒海去参加决赛那天麦香也跟着去了。赛事举行在一个露天广场时间为9o分钟。来观看的人并不多大都是些孩子的家长。麦香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种心理她就是来了。
彼时的夏季艳阳高照。太阳炙烤着大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淌。程立雪娇喘大呼不快:“干什么嘛!这么热的天居然来考试!中暑了谁负责啊?”
“小雪。”司徒海走了过来递给程立雪一瓶可乐笑容和煦“来给你可乐可以消暑的。”
“谢谢!”程立雪有些受宠若惊。麻利的接过了司徒海递过来的可乐声音娇嗲到肉麻“阿海你真的是太体贴了!”
麦香看在眼里。并不多言。她本非话多的女孩此时也不想自讨没趣。她只拍了拍程立雪的肩话语诚恳:“小雪要加油啊!”
那也许是她唯一一次对她说的话中没有虚假的成分。因为在那一刻。程立雪抱着司徒海给她的可乐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麦香站在旁边心中没有嫉妒只有深深的怜悯。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了。
程立雪答完了卷子。心情舒畅的她喝了司徒海给自己的可乐。心满意足。她露出的笑容美好纯真。仿佛是心无杂念的少女不知人间疾苦不理明朝风雨。
然而当真正的风雨来临。她却再也笑不起来。那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消息传到学校时惹得全校人员议论纷纷——
司徒海成功通过决赛被省重点s中录取。但同班学生程立雪因人格方面问题被撤离参赛名誉并取消中考资格。
麦香找到程立雪。她可怜她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起往日种种麦香还是无法平息恨意。她只问道:“你在意吗?所谓名誉。”
“……名誉?”程立雪的眼神空洞却忽然笑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要名誉做什么?……我已经什么都没了……”
说到最后。她竟哭了。流落的泪珠散在丛生的灌木中消失不见。这样的时刻是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的。
又是六月天。在中考过后麦香再也没有见过程立雪。而被s中成功录取的司徒海又回到母校与大家一起照毕业照。
麦香站在司徒海身旁。露出甜美的笑容。像一个纯美的天使。而身旁的男孩亦是清俊如初微笑浅浅。他的瞳眸澄澈仿佛对于任何污染或杂质都太过沉重。
拍照后。麦香约了司徒海在校园操场她的脸上泛点红晕还是支支吾吾的开口了:“司徒同学……你、你能不能……后天和我在游乐场碰个面啊……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男孩笑容和善颔答应:“当然可以你说个时间吧。”
“那就上午1o点吧……游乐场哦不见不散!”说完她逃似的跑开了。生怕对面的男孩会现自己的心思。窘迫却还在一点一点扩散。
次日。司徒海收到一封通知书。所写内容令其大为吃惊。整日士气低落。无思茶饭有颓废落败之象。
第三日。麦香站在游乐场门口她穿着普通的短袖衫和七分裤。她抬腕看了看手表指针刚好指向1o:oo。人却还没有来。麦香唇边依然含笑似乎愈加深。
终于在1o:3o的时候男主人公才姗姗来迟。麦香灿烂着笑脸走到他什么身边故意揶揄道:“和女生约会迟到可有失绅士风度哦。”
司徒海浅浅一笑。他似乎并无多大情绪笑容不复往日只简单答道:“抱歉路上堵车所以晚了。”
“没关系啦我们快进去吧。”
麦香本来想找去年他们一起去过的那个鬼屋可惜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只好去玩过山车好在排队人并不多很快就轮到他们了。
麦香盯了司徒海一会忽然道:“你有点心不在焉哦。”
“是吗?”司徒海恍然又是一笑“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吧因为要上高中很多东西需要提前预习。”
麦香也笑了跟着队伍走了进去——终于轮到他们了!
坐好位置后。麦香忽然惊道:“司徒同学你怎么不扣上安全锁?小心一会掉下来会尸骨无存的耶。”
“呵呵多谢你提醒。”司徒海依然是浅笑一扫刚才的低落情绪。
麦香有刹那间的愣神——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用微笑来掩盖一切。那么微笑是最好的武器吗?还是最好的伪装?
她犹自想着。过山车已经启动了正缓缓上升。她唇边的笑意忽然深了。
“如果小雪还在的话该有多好啊!”麦香如实感叹道。
“是啊。只可惜她中考没了资格自那以后就不知道她去哪了。”司徒海的话语中充满了遗憾无不感到可惜“她本是学习极好的学生却……”
“那你知不知道小雪是为什么被取消中考资格的?”麦香插口问道。
“不太清楚。”
“可是我却听人说是因为作弊呢。”麦香眉目一展满是不可思议“没有想到小雪那样高傲的人也会作弊。”
“是吗?”
“当然是了。怎么你不清楚?”麦香侧笑容灿烂若明日“我想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背上这个‘作弊’的头衔了吧?”
“你……”司徒海忽然瞪大了瞳孔。
麦香继续说:“你递给她的那瓶可乐底下贴了作弊的便条。小雪那时候已经高兴得飞上了天想也没想就仰头喝把底部露出来了。你说这主考官看到了能不说她‘作弊’吗?”
司徒海不言。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了一个被保送的名额至于的吗?”麦香神情疑惑“小雪那个笨蛋也是平常对我就极精怎么遇上你就变白痴了呢。司徒海这么做你认为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司徒海说他的笑容已渐渐冷却丧失了温度“我又不是圣贤又怎能没有欲望?为了可以达到目的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有什么手段不能用呢?可是你怎么会早就知道?”
麦香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我又不是坠入情网的人自然看事情比较清楚。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小雪就是陷入了她自己编织的情网中又被你算计成了当局之人也难怪她犯糊涂。”
“你既然清楚为何不早点告诉她?”司徒海无可遁形微笑里竟多了些微释然“她已成了迷途中的傻瓜只等待一盏明灯。”
“既然是傻瓜了还有拯救的必要吗?”麦香摇头表情若有所思“出于私心当时我实在不想告诉小雪——无论是嫉恨或是其他感情。”
司徒海的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线早已消失了某种真实和善的东西:“所以从始至终你都在旁观我成了‘谋杀’程立雪的‘凶手’?”
“可是……”麦香微笑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此时过山车逐渐驶入最高顶她盯着他“害人之人必害己这道理你可懂得?”
“你说的难道是……?”司徒海的眼眸忽然变得凌厉无比。
“恩是我告的密。我妈自小教育我要做诚实的人哦我既然知道真相又怎样不让它大白于天下呢?”麦香笑容灿烂无比她从兜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你昨天收的那封‘退学通知书’正是我的杰作呢。我想我有权利让校方知道他们录取了一个怎样的学生。你说是不是呀司徒同学?”
“你!”司徒海怒极。欲起身站起却不料拉动了原本就没扣紧的安全锁。
“小心啊别把命弄没了名誉算个屁啊。”麦香无动于衷地说着眼睁睁看着司徒海从过山车跑道的最高顶落了下去。如一片飘零的叶子最终毁于大地。
麦香再次仰起头拿出口中的棒棒糖。六月的天日光依然强盛无情地将热浪投掷。她面对阳光再次将笑容展现——这场虚情假意究竟是谁笑到最后?
是谁用微笑将一切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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