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便拎着一桶水回来,倒进铁锅里,把火点着了,开始烧水。
李犇用眼珠瞄着明琛的动作,这是要烧水给他洗澡吗?经过昨夜一役,在男子心里自己已退化成如女人般较弱,可知道自己胳膊折腿断那会都没享受过一次24小时热水的家啊。
男子从铁锅边端起一个碗,径直走到李犇面前,没把碗递给李犇,很明显在他眼中李犇又失去了自主进食权。
李犇转着眼珠看了看自己放在木板上的胳膊,好像抬起来是挺疼的,便也没挣扎。
明琛仰头喝了一大口药汤,伸出手准备掰开板上人的嘴,李犇见状赶紧张大嘴,满满一口苦药汁子被送进了嘴里,执行特殊任务的某个部位并没有马上撤退,留恋地在李犇嘴里扫荡了一圈,又莫名其妙的缩了出去……
接着,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第五口,第六个,第七口,第八口……有史以来最持久的一次喂药行动,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一次喂药行动。
李犇从第一口药下去被做过口腔清洁之后,便进入了忘我的神游状态,只是看着明琛低头便机械地张大嘴,脖子以上除了嘴以外的所有器官都处于失重状态,这是在干嘛,干嘛,干嘛,一炮就干出了缠绵悱恻的感情嘛,这家伙不会打算跟他谈一场跨越千年的男男恋吧……
一直到明琛端着药碗离开,提着热水桶再次过来,李犇都没调整好那些一个不小心就超出认知的小惶恐。明琛拿着蘸了水的粗布开始从上到下给李犇擦身,擦到后面,投粗布的水里已经有血色。李犇转着眼珠看了一眼,为自己的菊花兄担心不已,很担心他就此被破了相,以后还怎么有脸出去驰骋江湖。
拎着水桶出去,又拎着干净的水进来,从铁锅又舀了一些热水兑进去,明琛用手伸进去试了一下,水温尚可,又提着到木板前。
上上下下又被擦了一遍,李犇感觉舒服多了,自从在这草堂醒过来,这厮就没有给他洗过澡,要不是昨天做了有愧于他的事,估计这澡还得等到痊愈自己解决。我去,怎么能放纵自己这么想,我李犇的屁,眼,儿就贱到换了一次擦澡……
总之,身上舒服了,胃又开始闹,革,命,经过昨天一役,李犇不自觉地把自己推上了统治阶级立场,我是受害者,我得居高临下。“喂,我饿了。”
明琛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拿起手里的粗布和桶出去了。
“喂,什么意思,我才是受害者,我没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还来脾气了?”李犇转着眼珠躺在木板上叫唤,男子的反应,气得他脸通红,直喘气,像条刚从水里捞出被扔上岸的鱼。
过了一会儿,铁锅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李犇调整了眼珠,看到明琛似乎在做饭,肺里要炸出的有害气体从满格,下降到三分之一。
“我想吃肉。”李犇赌气地躺着咆哮,别给我吃带着口水咸的白米粥,我需要补充体力,早日下木板,早日离开这四面透风的鬼地方。
明琛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说话,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事。
“……”几个拳头伸出去,都打到了棉花上,李犇也闹腾得没趣,看着草顶发呆。
有碗盆碰撞的声音,李犇转着眼珠看了看铁锅边,明琛已经不知道把什么盛到了碗里,往这边走。
明琛低头把嚼碎的东西用舌头伸进李犇嘴里,李犇把头一扭,偏到了一侧,躲开了,明琛瞪着李犇,眼中尽是不解。
“用勺子喂我,我不吃你嚼过的。”李犇对上明琛的眼睛,说,他觉得现在不讲条件,机会稍纵即逝。
明琛愣了一下,扭过李犇的脑袋,掰开下巴,把舌头伸了进去,一嘴嚼不出什么味儿的肉渣子捅进李犇嘴里,喉咙被按了一下,肉渣子直接进了食道。
“……”李犇不可思议地瞪着明琛,想咆哮着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做错了事要补偿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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