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之纯,对于被捕你有什么话要说?”一个记者扛着摄影机紧紧跟随于其身侧,不依不饶地连声追问。
镜头靠着他的脸非常近,整个屏幕似乎只有他的一张侧颜。没有扑粉,皮肤洁白如瓷胎。不足十公分的近距离,甚至可以看见干净清透的毛孔。专业的摄影镜头是如何挑剔至极可想而知,任何靠脂粉堆砌美丽的人都会原形毕露。想来只有他可以美得那么无瑕。
迟傥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如果出现在公众面前,永远是夸张的烟熏眼妆和由隐形眼镜妆饰的淡金色瞳仁。像某种会随着环境改变身体颜色的爬行类,自我保护的需要。
“殷之纯,对于被捕你有什么话——”
他突然转过脸面向镜头。
“Hi,stranger.”一个令人无比惊艳的笑容无限放大于眼前,白生生一口齐整牙齿。手指轻轻触上嘴唇,随后又带出一个轻吻,抛向镜头,“Willyouremembermyname?”
那句话像闪电掠过天空。
迟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纳闷:他竟知道我在电视前看着他。
※※※
程子华,这个原本就糟糕的男人自我阉割以后彻底像一滩泥一样再站不起来。“手术半途而废,预支给你的五万元暂不用你还,”谢罗彬笑了笑说,“但是你得帮我一个忙,我们才能两不亏欠。”
谢罗彬将所有的整形手术抛给了迟傥。因为他打算和郝透离开一阵子,回家去看望男孩的父母。郝透的父亲年逾七旬,面容古板,不苟言笑,一身临近棺材的腐朽味道。可他的母亲有趣极了。对着宝贝儿子亲昵叫出他的名字“小透”时,总让做贼心虚的男孩油然而生一种被人拿赃之感。容貌鲜妍得仿若少女,一张嘴却灌满了辣子油——只要她想出口伤人,定然会有斩获。可结果郝透的母亲见到谢罗彬的第一眼,便对他出人意料地满意。
谢罗彬不太喜欢女人,理由很显然,他也从不掩饰。对于自己的“岳母”尚能笑脸相迎,对医院里的护士则几乎视若无睹。即便是一致公认最为美丽的护士戚露露,也从未得到过这个男人超过“你好”范畴的问候。
小护士们聚在一块儿,私下里嘀咕:谢医生很英俊,可惜却冷若冰霜。
原本就隆鼻深目线条硬朗,“人靠衣装”之下,更是魅力不凡。
戚露露不断朝穿上白大褂的迟傥抛来媚眼,眼波柔情似水,搔首弄姿的模样风情万种。因为处境落魄,早已没有了固定性伴侣的男人,多想立马就找这么个女人泄火。
“别打她们的主意。”淡淡朝周遭的三五白衣女孩瞟去一眼,谢罗彬以一个平静口吻给予对方建议,“别忘了你正在非法行医。”
※※※
论五官不过比“中人之姿”稍胜一筹,可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始终葆有一种淡淡颦眉的姿态,齐刘海下的一双眼眸清澈如水我见犹怜,反将她衬得楚楚动人。
重新穿上白大褂的迟傥僵僵坐在谢罗彬的院长室里,早习惯了日上三竿才起的男人难受得不时抓耳挠腮。不过她似乎更加紧张,双手不住地来回摩挲着衣角。
迟傥仔细打量了眼前那张清秀窄长的脸孔不少时间,心头满是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倒是对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轻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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