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会平安、魂将安宁……
嵇模稜愣在原地四肢发冷,瞪着玄关处那个摊在地上呕血的人。
梅根一个箭步上前撑起路戒兰。「得送医院。」他的背被路戒兰从口鼻耳不断涌出的血染成腥红色。
一身白衣的高大男子挡住他的去路,一脸歉意地搔搔头。「不好意思,我忘了跟你们说我正巧是医生呢!」
梅根二话不说将人交到他手上,嵇模稜抬起头一脸请求。
「别这样看我,这不是用现代医疗可以止得住的,他被情蛊反噬了。」
「怎么一回事儿?」
「他靠自个儿的力量对抗下蛊人给他的暗示,这不是一项小工程,这就是他成功的下场。」他把路戒兰扛着往室内走,轻轻放在床上。
床一边的女人已经气绝多时,血花渗进床单,像一朵盛开的花。「那个谁,把她弄到一边。」
梅根轻轻把女人的身体抱到沙发上,用被单盖住。「是她下的蛊?」
「不,她只是一个媒介,只不过不巧死了。我想他本来没预料到她会死的,他太自信,恐怕现在他还不知道他下的情蛊已经破了。」他从枕头底下捏出一个发票小纸人,冲进马桶。「小心别碰到枕头,普通人沾到一点会死人的。」
「『他』是谁?为什么要对路戒兰做这种事?」嵇模稜担心地抓住路戒兰抽搐的手指。
「他是专门靠殉情而死的灵魂维持生命的人,那个水鬼叫什么?喔!鞠水,百分之百是殉情死的,没想到被这位路先生救上来,破坏了他的计画。以他贪心的个性,当然会想出这种自以为是的伎俩,我想他会先把那个水鬼解决,然后等着你们朋友跟着跳进去。」他径自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大瓶牛奶,用力撑开路戒兰的下颚,毫不客气地倒进去。
「那么你又是谁?」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不过是那家伙的死对头,敝姓梁。」他皱起眉头,搓搓下巴。「帮我拨个电话,是我在云南的朋友,他的毒还需要一个专业人士来解才行,光靠我一个人瞎搞还不行。」
嵇模稜一边拨电话一边问:「那么鞠水呢?」
「让他死,现在我无能为力,救人要紧。」他说得平淡。
「鞠水不能死,他死了路戒兰也活不了。」
「所以我说你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千万不要让路戒兰醒来之后跟着去跳湖,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怎样?世界本来就不完美,不一定所有人都该拥有美好的结局。」他耸耸肩,点了一根烟坐在床边等待。
嵇模稜无言以对,只能紧紧捉住路戒兰想要捉住什么的双手。
「戒兰。」
「爸爸?妈妈?叔叔?」他发现一睁开眼就是三张大脸眯着眼笑看他。
「你来这个地方干什么?仔细看你的四周。」
他垂眼发现他身陷泥沼,从泥泞中蹿出无数手掌要抓他下去,是他们三个阻挡了那些手,可是他们也只剩下头留在空气中。
「这里是地狱吗?我终于被你们带来了……」
「这里不是地狱,戒兰,这是你的内心,不是我们带你来,是你把我们带来的啊!」
「胡说,我怎么可能把你们三个放在一起受苦?爸爸,我不恨你,你应该上天堂的。」
「其实你也恨我,因为你觉得我也抛弃了你。」
「不,不是这样的…」
「戒兰,因为想保护你,所以才让你活在世上,但是没有好好照顾你是爸爸的错。」
「我不恨你……」
「本来这个地方像极炼狱,但是最近我们终于可以呼吸,所以我们笑。你除了恨也开始有了爱,是什么人让你有了爱呢?」
「鞠水……」
「是你的爱人啊!如果你不想让他觉得被抛弃,而且你想尽一切力量都想珍惜他保护他,那么你就回去吧!」
「我回去了你们怎么办?」
「别担心我们,下次我们会在你梦里相见,一个像天堂的地方。」
「真的?」
「别怀疑了,鞠水在呼唤你呢!」
「鞠水、鞠水、鞠水……鞠水!」
「醒了?」
路戒兰眯开畏光的双眼,试图说话但喉头发紧,麻痹的身体渐渐感觉到绳索的束缚。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想说,让我一一解释给你听,敝姓梁,你可以叫我梁,或者梁先生,或者小梁、阿梁……好吧!让我们回到正事,这件事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呢?你认识……或许我应该先说一个故事给你听,有一个青年因为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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