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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份量正正好,也不占肚子,且还能吃到一点相当有味儿的东西解解馋。

关键是最近这阵子听说这城里孕妇兴起了吃呱呱的风潮,因为如她们本没有食欲的,来点这个,吃了后也不想吐了,且胃口还变好了。且她们中有些口味特别重,醋与辣要放双份,范禹就在想:到底是这个地方的女人,实在剽悍,均高一七几的身高真是没白长。

他这已经每天卖一千一百来碗了,还是嫌不够卖,经常有人上他这儿来问他为什么每天摊子收得这样早。

他却也只是苦于没个帮手。婆婆是块活宝,虽年纪已老了,却总有颗对新鲜事物好奇着的年轻的心。婆婆如今每天的早饭已改成了吃这个呱呱,且有一次还提议不如下午时就由她接替他在街上卖呱呱,而他也好回家去做这呱呱。可他因念及她这样的年纪如还要整日劳瘁,没有清福可以享的话,是十分说不过去的,便否决了她这提议。

☆、第12章

他这样早上卖呱呱,下午及晚上做呱呱及料理自家中的一应细事的日子又过了一个多月,眼见着播雨季就快过去了。他赚了不少,都小心锁在婆婆之前送给他的那只钱匣子里。他去“金坞”兑过几次钱——将串兑成锭,这金坞中除了可以兑不同“币种”,还可以存钱。只不过存钱要支付给他们一定的息,他想着自己眼下也不是什么家大业大的,想着不如就先别存了,自己小心些地这么再捱一阵子再说。

以他看,这金坞就像是银行,只不过在银行存钱有利息拿,可这里反得给他们息当做一种服务费。

这儿的“锭”也不是用金银打造的,也不知用的是什么贵金属。这地方是真地有金的,只是相当稀有珍贵,已少到没可能被拿来当成货币使用,只能偶尔被打造成一个小小的珠子又或是什么其他形状的饰物镶在簪子或是戒指上,戴得起的人都是家中极煊赫或是富余的。以范禹看来,这世界中的金和他以前那世界里的钻石的地位也差不多了。这世界里的人因这金极为稀缺贵重,故而以它来命名像是银行这样的商号,都是叫“某某金坞”,如范禹去了几次的就叫“才旦金坞”,地位相当于中国银行,算是这儿的中央银行,虽不同的是,这才旦金坞与其多间分号都是私有的,可是他们与官府“勾结”,铸造与“发行”那些锭与串的事情竟都是交与他们管着的。

范禹想着的就是,希望这才旦金坞长点儿心、好好办事,别没事弄个通货膨胀的风潮出来,因他想着自己现在挣点钱也不容易,别到时通胀一“通”把他的钱都给通没了。不过看这个地方的物价好像一直挺稳定的,那应该就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这日下午,他收档后在自己档上吃了一碗呱呱,就推着板车又往才旦金坞走去,今天又有不少钱串子要兑成小锭。且心里还想着买狗看家和买马拉车这两件事,故而他一路走得有些昏默的样子,像是心神不在体内似的,连天色变了也没有察觉,直到前方蟹青色的天上陡然像是一脉呈枝杈状的青筋猛地爆裂开来似地闪了一下电,过了一会儿,再在那处传来辚辚地一声雷响,不像是炸开的响声,而是有点闷的响雷声,他也知道不一会儿雨就要来了。

他紧忙着想找一处地方避雨,因他想着这地方的雨下不了多久,只需避过这一阵就行了。这播雨季在快结束将入寒季时的雨水反倒要稍勤一些。

他正在沿大启街往南推,因才旦金坞就是在那个方向,与回他家的路是反方向的,不过与他以前送灰麦包的方向倒是一个方向,在去才旦金坞途中会经过那间酒楼。

他如今途经那酒楼时都想快些路过,别叫里头那个认得他的掌柜的揪住,因他如今做了这样的小买卖,已不上他们那儿送货去了,如今都是婆婆赶着小毛驴亲自下山入城里来送货。他怕自己眼下呱呱这买卖的名号传来传去的又落入他们耳中,到时又想要全包了去。虽说他也是可以推拒的,找些借口来推掉,可他眼下谁都不敢得罪,怕对别人说了“不”之后招人记恨,继而苛刻婆婆的那个麦包的生意。他如今在这个地方谁也指望不上,什么事情一想都容易想很多,最怕惹上的就是麻烦。

他虽是不想由这家门前经过,可他也不能沿着街那侧那样逆行地推他这辆不算小的板车。当他正欲快速低头溜过这家大门口,向前再走走找个檐大的地方以避接下来的这场雨时,这雨就已经泼了下来。差点没泼着他。这间酒楼的左右几家的檐都窄极了,下面都没有聚着人避雨,倒是就这家门前檐下聚着几号人在暂避着这雨,有跟范禹一样的小贩,亦有行路人。

他想着挤在这些人当中,应该也是没那么显眼的,就想着隐没进这些人当中去。他低垂着头,站在檐下,他的板车外沿还是淋在了雨里,但也只能这么着了。

这时身后头有人开窗,他不管,仍是向街上望着,并没有说好奇朝身后头看一眼。只听后头有一女人娇声报道:“咦,夫人,这不是在这街上做呱呱买卖的那家吗?”把他还一惊,差些缩了脖子想躲。心里竟还想着:唉,‘盛名之累’啊,人一‘出名’就是麻烦。

知道没得躲,就朝后看一眼。这是这酒楼里在一楼的一间靠街这侧的厢房,因临街,故而这种厢房的窗都开得特别高,就怕开窗时见着窗前人头攒动的样子,影响了用饭时的兴致。而这种厢房的地面也比外头街上的地面要高不少,因此那前来开窗的侍女是轻易看到了范禹,而范禹想转过头去看一看厢房内时,却只能踮起脚尖,以求看得明确些。

见里头坐着一妇人,想来是上他档上买过呱呱吃的。对她侍女倒是有些印象,对这妇人却印象不那么明晰了,兴许她只是以前打发了她侍女去他档上买吃了,而并没有自己亲自上前与一群乌压压的人一道挤在他档口前面的。

他对那妇人笑了一笑,看她衣着富贵,想来定是有点来头的,那他自然不能板着一张脸。奴颜媚骨是不用,可也没必要苦大愁深的,就拿出他惯常在档前“接客”时候的职业笑容也就是了。

要是他以前那脸那身形再摆上这样一副笑容,绝对是对十五到五十的女人有甚大的杀伤力的,眼下他这“尊容”令得这笑没有了那样的杀伤力,可多少还是有亲和力的。那中年妇人一见真是那个卖呱呱的,就问他:“小哥儿,你叫什么名字?”他答:“夫人,我叫范禹。”中年妇人也不是真就那么想问他叫什么名儿,只是为了她接着想说的话做一下铺垫,想着不能过于直接。她问完这句马上就入正题了,接下来一句就问:“我一直想着你家这买卖为何不做到晚上呢?我家女儿有了身孕,有好几次夜深了想吃你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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