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雯姨在跟他们的对话中,突然眼泛泪光地跟他们提起:“好想再听小辰弹一次钢琴啊……”
然而,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她便兀自摇了摇头,立即否定自己,“恐怕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听到了……”
雯姨充满遗憾的话语和她微弱的声音,让龚名听了一阵揪心。他走出监护室,去医院办公室询问雯姨的主治医生,有没有可能让小辰在这里为雯姨弹一首钢琴曲,满足她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医生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医院是病人养病的环境,必须要保持肃静。
龚名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看到雯姨含恨的样子,却还是不死心地想要问问。尽管医生已经给了龚名否定的答复,但他仍然没有放弃。随后,他又向医生询问了雯姨现在的身体状况。
医生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告诉他:“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其实,龚名看到雯姨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时,作为医药生物学教授的他,对此已经早有预感,但当他真的从医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龚名还是难受得心中一紧。他无法想象贺辰知道后,心里会有多难受;更加不敢想象,雯姨真的离开后,贺辰会有多崩溃。
龚名没敢再继续往下想,既然那一刻还没有来,他们就该心怀期许。尽管他不能在身体方面,替雯姨分担疾病的痛苦,可他却也有能够为她做到的事。
接下来的两天里,龚名与雯姨的主治医生和酒店的负责人商量,最终终于协商成功,达成了雯姨的心愿。酒店答应在低层的套房里,帮他们租来一架三角钢琴,医院也同意将维持雯姨身体指标的设备连同两名医护人员一同带去套房里。久违地,雯姨终于再次听到了贺辰的现场演奏。
贺辰坐在钢琴前,弹奏了一首《给母亲的信》。这是法国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写给母亲的曲子。贺辰记得很早以前,他曾给母亲弹过一小段,那时他还没有掌握足够的钢琴技巧演奏完整支曲子。他记得母亲当时对这曲子很是喜欢,对他的弹奏也是满口夸赞。可如今他的技巧已经能够完整地能弹完整支曲子了,可母亲却……
饱含复杂心情的音符,在贺辰的演奏下悠扬婉转。不知不觉间,泪水早已模糊了贺辰的视线。当他再次回到母亲床边时,他悲伤地发现母亲已经安详地去了。她的嘴角带着笑容,在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的琴声中,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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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龚名协助贺辰处理完雯姨的身后事,他陪着贺辰一起回到了a市。这里是雯姨一直生活的城市,是带给她最多美好时光的故乡。贺辰把雯姨和贺叔安置在一起,然后平静地对龚名说:“我们回家吧。”
“好。”
龚名带着贺辰回到了c市,看着贺辰异常冷静的样子,他总感到莫名的不安。不知道他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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