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躺着翘起二郎腿,试探性地问:“不知道?”
花花忽然从窗台上跳下大踏步朝我走来。
我浑身一激灵,某个瞬间还以为这孩子要揍我,可惜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作防御状,人家已经走到我的跟前,然后一把夺过我的信纸和笔,在上面刷刷刷写下几个字,又递回给我。
我接过一看,好么,上书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闭嘴!
我挪开纸,仰面看着花花逆光的脸,眨了眨眼睛:“可以啊,那我俩写字聊天?”
花花危险地眯起眼睛。
我咽了咽口水,维持着玉体横陈的姿势企图让对方知道我是无害的:“如果你现在脑袋里面正想着是打我的脸还是踹我的下盘我建议你两个都不选,禁闭你去过没真不怎么舒服而且王八蛋巨他妈损肯定会克扣你的放风时间……”
什么叫以德服人!
就是原本想要行凶的人最后臣服于你的高尚品德放下屠刀转身回床上蒙被子装死。
我爬起来,瞅着不远处上铺那一团捂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龇牙乐,不过很厚道的没有出声儿。
不管多危险,多冲动,脾气多暴,下手多黑,这就是个孩子。我这人有个毛病,认定的事情很难改,说白了就是犟,比如在对待花花上,我坚持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尊老爱幼的后半段儿,金大福说我有毛病,我觉得他冷血。
我们五个在十七号里朝夕相处,看起来距离最近,可实际上,谁和谁真他妈近过呢?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金大福和周铖是个什么关系,不知道小疯子家里为什么不来看他,不知道花花这不能说话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意外,就像他们也不知道我嚎起来还是可以听一听的,以前跟道上朋友去KTV,我必须压轴,什么小白杨啊说句心里话啊手到擒来,有时候状态好甚至敢PK原创,以假乱真。
但因为没人在乎,所以谁都不会主动把自己摊开来,傻子似的。
可有些不用摊开,它就明晃晃发生在你眼前,不想看,它就是透明的,想看,才有了形状和颜色。比如我终于在这个下午想明白花花为什么这么瘦了,可能不是全部原因,但一定是最主要的——吃的不好。往上推,为什么吃的不好呢?没钱呗。
老头儿半年没来看我了,但我卡上的钱月月按时打入,从没断过;金大福和周铖也是按月入账,一个媳妇儿给的,一个姐姐给的;容恺更不用说,劳动表现好,而且有特长,文采书法样样出类拔萃,随便借调一次给的报酬比流水线上吭哧吭哧干好几天的还要多,所以每个月额外挣的这些就和老头子给我打的有一拼,还不算他用各种古灵精怪的方式诸如打赌一类坑蒙拐骗同监舍狱友的。唯独花花,劳动表现只能在及格水平,每个月象征性的那一点点报酬,买点日用品就没了,压根儿没富裕,所以我们可以在食堂要小炒打牙祭,可以偶尔泡个方便面改善生活,运气好时还能在小卖部抢上两个水果,而他永远都只是啃食堂的干巴馒头,还有要么咸死要么淡出鸟的大锅菜,通常还见不到几块肉。
想明白这事儿,我挺不是滋味儿的。老话说的好,小严霜偏打无根草,就说你越是惨,老天爷就越让你更惨,我觉着花花身上就是这恶性循环。
之后两天吃饭我特意关注了一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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