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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多想，便感腰间衣带一松，里衣立刻滑落了一半，露出白皙圆润的玉肩，细雪落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让他一颤，猛然想起初七刚才的动作，有些不自在地按住了那双在水里埋在他腰间动作的手，说道：“本座......自己来。”

作为大祭司，平时的衣裳穿戴都有专门侍女伺候，但他也都是穿好里衣后才会让侍从们再伺候更衣，将那繁杂的大祭司袍极挂饰一件件穿戴好，偶尔也会让初七伺候，但也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裸露过里衣匣的身体，包括初七。

他的身心，都不习惯于人坦诚相待。

此时的他，失去衣带束缚的里衣显然有些散乱地披着，衣衫和肌肤间开了个缝隙，诱人上前窥看下面的风景，而那些春光却都被隐藏在了水中，若隐若现。轻薄的里衣因为被水浸透而紧紧贴在身上，在水中勾出完美的线条，让人遐想。

初七喉咙微微滚动，但依然听话地收回双手，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此刻，两人靠的很近，呼吸之间，都是对方的气息，看初七站着没有动，也没有离开，沈夜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别过头道：“你先退下......”

对面的人只是顿了下，随后微微颔首，便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温泉池，没有任何言语。

看着初七的背影，沈夜略微皱了下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明明初七刚才的行为很符合一个傀儡的表现——不多话，顺从，神色也正常。可就是因为一切都太过正常了，他反而觉得有些不正常。初七比平时似乎更加沉默了一些，对了，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叫过他主人，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沈夜心中升起——初七，在生气？

想到这，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了，一个傀儡，哪有这么多想法，更不可能说生气，沈夜自嘲了下，觉得今晚的自己实在想得太多。

他缓缓退下衣衫随意搁在泉边的一块礁石上，然后将整个人没入水中，轻轻仰起头，温和舒适的泉水浸透每一个毛孔，他长吁一口气，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初七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梅树下，背对着温泉，神色平静，心里却是一阵阵莫名的躁动。

当他发现沈夜其实灵力早已散尽，而神血过后那些灵力却又重新回来的时候，心中总显得有些不安。按照沈夜的脾性，他知道，他一定隐瞒了什么，而且绝对不是件好事。或许对于外界的人来说，沈夜行事心狠手辣，可初七明白，这个人对别人冷漠，对自己，却是更狠。当他看到那人如同无事一般毫不在意的神情，心中更是莫名地烦躁起来。

他倚靠着树干坐了下来，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上空。

桃源仙居图虽为幻境，却也有昼夜更替，此时，正是明月当空，夜色撩人之景。

初七闭上眼，试图平复自己不安躁动的心。四周静谧，没有草木窃语，没有虫鸣惊蛰，甚至连那徐徐吹来的风都是无声的。耳边只有“哗哗”的流水声，他知道，那是肌肤与泉水融合的声音，傀儡的五官本就敏锐异常，在这无声的静谧天地间，那若有似无的“哗哗”声，显得异常清晰，闯入耳朵，然后一下一下撩动着心口处。

他猛然睁开眼，站了起来，目光灼热，直直地盯着前面，那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明月娇羞地露了半张脸，又隐进浮云深处，四面都陷入墨色的夜中，却唯独只留淡淡的银色，笼罩在那汪清泉池上，与腾腾而上的热气交织成一片轻烟般的月光雾。

清风拂过，那柔软的白雾帘便轻飘飘地散向两旁，露出线条分明的一袭美背来。微卷的墨发如曜石雕成的瀑布，光亮漆黑一泻而下，于腰间一同没入水中。两片蝴蝶骨藏在墨发下若隐若现，裸露在外的肌肤是罕有的洁白无瑕，圆润瓷白且带着腾腾雾气的双肩微微耸动，光洁的背像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