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只有一张石桌和一张石椅子,再没有多余的陈设。此刻,沈夜正坐在石桌后,静静地看着一卷竹简,桌上还有与这一样的厚厚一叠——这些正是瞳从流月城带来的文书,不过几日,已又是累积了厚厚的一摞。
其实,流月城现今有瞳和华月在,他也很放心,瞳这人看似漫不经心,不爱理于公务,但绝是可靠之人。就同现在一样,这厚厚一叠的文书中,或许有些都是好几日之前的,但可以看出,那些较紧急的瞳都已经处理过了,剩下的这些,皆是琐碎繁杂之事。
初七陪在一旁,手中研着磨,而视线却一直没有从沈夜身上离开过。
沈夜穿着黑色祭司袍,宽大的袖袍下,露出白皙修长的手,如玉般莹润,他微低着头,微垂的流苏辫遮住了少许眉目,但仍然可以看到那双深邃的墨瞳。那双眸子在多数时候都是淡漠平静的,可只需那么一点点的波光流转间,依旧是淡淡的却让人觉得刻骨铭心。
光阴一点点的流逝,沈夜看了多久的竹简,初七就看了多久的沈夜,室内安静的出奇,只有偶尔听见竹简翻动和轻轻的研磨声响,可渐渐地,那研磨的声音也不知在何时停止了。
沈夜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竹简,时不时在需要之处批上一两句,直到他再次提起笔时,发觉没有墨了,这才抬起了头看了过去,从初七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在严实的领口下露出的那半截白皙的脖颈,隐隐透出淡青色筋络。
初七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瞬间,沈夜坐在石椅上抬头看着他,明明是一种仰望的姿势,在他看来,却有种被俯视的感觉,烛火的光在那墨瞳中轻摇曳着,他捕捉到了那眸中一掠而过的疑惑,却也感受到了那亦如往常的淡漠,没有其他的情绪,仿佛无欲无求的神注视着自己,高高在上,光芒四射。
那一刻,初七是失落的,那人就在他的身旁,甚至是触手可及的距离,可他却觉得那么遥不可及。
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表明了自己的衷心,他可以做他的利刃与护盾,却始终无法与他并肩作战。这个人永远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计划,他只会告诉他要做什么,却从来不会问他愿不愿意。
初七是羡慕瞳的,因为他总能知道沈夜在做什么,知道沈夜的所有计划,他们可以毫无距离地并肩走在一起。他们之间甚至不许多少的语言交流,那是彼此间最为亲密的信任,这些,都让初七觉得,自己始终站在圈外,他进不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进去。
“初七?!”
沈夜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还是那个衷心的属下,微颔首:“主人,有何吩咐?”
沈夜本是想提醒他没墨了,可当他对上初七有些飘忽的眼神,脸色也算不上好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尽管瞳多次肯定说初七已无大碍,可想起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他依旧有些不是滋味,于是,硬是中途将话转了过来:“无事......”顿了顿又道:“你先退下吧,不必在此伺候了。”
初七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看到沈夜又拿起一份竹简看了起来,便轻声道:“主人,伤势刚愈,莫太劳累。”
“嗯,无妨,还有几份看完便好了。”沈夜没有抬头,他细细地看着那一行行文字,随口回了一句。
听到沈夜略带敷衍的话,初七有些沮丧,双手先于意识抓住了沈夜手中的竹简,逼迫对方不得不再次抬起头看向他,而当他再次对上那双墨瞳时,心口却被深深刺着了一般,情绪瞬间跌落低谷——那双眸子已然带了一丝不耐烦,这让他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真是有些无理取闹。
初七垂下了头,声音低得像是喃喃自语:“主人......莫要太劳累。”
沈夜看着初七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中有些不知其味,想了想,这才又道:“知道了,这卷看完,我就去休息,你先退下吧。”或许是初七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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