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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春一动弹便疼,便由得她。

她吃了药与粥便躺下继续睡,脑中依旧是昏昏沉沉。

夜晚时沈英似乎来过,但她亦记不清他是何时走的。她时不时发热,脑子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这样接连两三日后,她总算是完全退了烧,只全身还是疼。她将宽袖拉起来,手臂上的青紫淤痕倒越发重起来,也不知何时才能消下去。

她知这原先是沈英卧房,现下她霸占着倒有些鸠占鹊巢的意思,心中有些愧疚。她知沈英是为她好,可这情重得她有些受不起。这日她下床走动,被府中管事瞧见,那管事连忙请她回屋,说她身子还未好,得卧床养着,不宜多走动。

这管事姓牛,做事情细致得不得了,病中一切所需,都打点得好好的,毫无疏忽。

牛管事言辞恳切,她只好依言又躺回去。

牛管事这两日见相爷都在书房将就,早晨亦见他精神不好,便很是心细地又在东厢收拾出另一间卧房来,一样是按着沈英的喜好布置。

沈英回来见他又另收拾了卧房,便索性让人去官舍将孟景春的行李悉数搬了过来。

沈宅养了一只犬叫桂发,很是凶恶,那日孟景春的行李运到时,它便凑在那马车旁,似是嗅到了什么。待牛管事将那鹦鹉笼子拎出来,桂发便立时凑了上去,又扑又抓,吓得那笼中鹦鹉一通乱叫:“相爷、相爷!”

牛管事闻之陡然间黑了黑脸,拍拍桂发的脑袋,安抚一番那只惊慌过度的鹦鹉,拎着笼子往府里去了。

桂发不死心地跟在后头,牛管事回头看它一眼,它便安分些。

那鹦鹉仍是怕死了这只恶犬,缩在笼子里紧张地梳毛。

牛管事将那鹦鹉笼子放到了东厢的新卧房,行李也是一并都搬了进去,锁好门,桂发却仍是在房外不停徘徊,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牛管事走两步,回头看看它,怕它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来,便套了项圈将其拖到后院去拴着。

行李都被搬过来,孟景春却全然被蒙在鼓里。

搬行李那日,白存林还纳闷怎么孟景春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奇怪,问了问前来搬东西的小厮,小厮却一句话也不肯与他说,让他好生郁闷。

后来他又听闻孟景春查案遭袭,据说伤得不轻,都没法去衙门了,吓了一大跳。但他想去探望孟景春,却又压根不知道这小子现下在哪个地方养伤,一着急便去找了陈庭方。

陈庭方见他这着急样子,反应却是懒懒的。

白存林心道好歹是同科情谊,姓陈这小子竟这般冷血,真不是东西。

陈庭方却漫不经心回他:“人各有命各有归宿,白兄这般着急,在下看来却是白着急。”

他这仙人一般的话说得轻巧,白存林可不爱听,便自顾自地去向旁人打探了。

然他在京城到底是没什么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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