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便借口要走。张梁却似丝毫看不出冷热脸子来,死活要拉着凤孙同去酒楼叙旧。凤孙惯来清冷,不喜应酬,却不好当街发作,只得道家中幼妹等着他归家吃饭。张梁这才勉强放行,且连声说要登门拜访。凤孙不得已,只得把家中住址相告,这才得以脱了身。
又过了两天,张梁果然来了。并方氏二人,带了礼品无数。又命酒家送了一桌酒席到凤孙住处。青茗到底是小孩子脾气,见到好吃好喝,瞬间被收买了。萼儿对方氏同张梁的事情懵懵懂懂,只道是方氏见仇寅将死才逃奔了出来。虽然颇不开心,却也并无怨恨。兼方氏人生的美,话软语柔,不过大了萼儿五六岁而已,二人很快便相谈甚欢。
原来张梁竟是同凤孙同年入的京,目前同方氏已经生了一个孩儿。不过几个月大,尚在家中由母亲带着。张梁一边给凤孙斟酒,一边询问凤孙如何到了京城,又听说凤孙正在备考,又真心替凤孙高兴,自己先连饮了三杯。凤孙无奈,只得奉陪。几杯下肚,张梁微醺,拍着胸脯道:“日后若是需,只管开口,张梁定然全力以赴,赴汤蹈火。”
凤孙本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哪知道张梁却是言出必行,言而有用的人。隔三差五,或是亲自来,或是打发奴仆来。今日送时令瓜果,隔日送山珍海味,三日送珍馐佳肴,……。凤孙收的心有愧疚,几次三番的推拒,张梁怂着脸,道:“难道是因为鄙当年行为卑鄙,故而小郎嫌弃?”
凤孙慌忙否认,只恐怕他又误会了。张梁这才又欣喜道:“左右一点点心意,都是些瓜枣一类的,小郎只管收了,不过是给二娘子的零嘴。”
凤孙无奈只得照单全收了,又让萼儿试做了几样滩涂的点心,作为谢礼。始知道如今张梁给城中一户陆姓人家做账房,夫妇二人住在主人家,往来甚是不方便。凤孙便只将点心交给前来送东西的家奴,隔天张梁又差人送了京城时鲜的果子点心过来,只说是主人家赏赐的,他们夫妇二人吃不完。
萼儿捏着点心道:“张兄方姊真是有福气,竟然跟了位如此大方的主人。”
凤孙觉得点心清淡可口,很是合自己的胃口,连吃了几块,舒心的看书,“想来必然是世家出身,即便对家奴亦大方有礼。”
自从有了张梁夫妇,凤孙萼儿便再未曾操心过吃穿用度。从送吃送喝送零嘴点心,到后来送穿送戴送家具仆人。凤孙甚至觉得张梁送来的那个仆人其实不是来做家事的,而是专门为琢磨他的日常所需的。他若是今日在餐前说了一句想吃酱豆子,隔天必然张梁便会送一坛精挑细选的酱豆过来;若是张梁突然差人送了大氅,那定然隔天会寒冷无比;若是凤孙在学问上略有疑问,则张梁定然会突然说出一处有主人家藏了诸多书,且这家同主人相交甚好,可以相借;若是凤孙几日看书,累的头晕,张梁必然会来硬拉着凤孙出去听曲喝茶……。凤孙有一日笑道:“张郎莫不是真的在我这小院子里安了细作?”
张梁讪讪的笑,“我等做惯奴才,揣摩人意乃是本事。况且,当年,……”张梁低了头,“如此,张某心中方能好过一些。”
凤孙见他如此,以为触及了他的痛处,遂不再提。只是心中暗暗记下了他的恩情,待日后定要涌泉相报。
一晃寒冬已过,一晃春日又来。四季周而复始,当时明月还在,只是人非昨。
本次的春闱知贡举恰好是考公员外郎李昂,亦是今上堂兄慜山郡王的孙子,也就是媛珍县君的同胞弟弟。而凤孙在本次科举考试中虽然并不十分出众,却是进士科中唯一一个乡贡上来的。又是上届太学博士贾学廉的关门弟子,且得媛珍县君兄弟如今的慜山郡王和国子监祭酒孙齐明的双重保举,圣上面前备受瞩目,兼之品貌出众,钦定为进士科甲等第四名。隔年授从九品奉礼郎,掌君臣版位,以奉朝会祭祀之礼。即日起到太常寺报道。
授官之后,凤孙一面忙着接待诸位拜访的上级,同僚,又要依次拜会本科的知贡举李昂,并举荐人慜山郡王,和国子监祭酒孙齐明;一面令人给刘彩秀送信报喜。又因着所住的地方远离皇城,故而四处托人要重新买一所宅子。凤孙月俸不过三十石,加上两顷土地,供养家人尚且有余,然并不足够他在皇城附近买一所宅子。所以拖拖拉拉的又过了半年。眼看着寒冬来了,凤孙也便暂时将此事放下了,打算过完年再说。
才过了不久,张梁又来凤孙处小酌,随口问“小郎如今高中,今后可有何打算?”
凤孙便将自己欲买房的想法说了。张梁笑道:“可巧了,我家主人刚好有一套房要出售,便在皇城边上。”
原来张梁的主人家原本是当朝梅贵妃的亲弟,一直云游四海,两年前才回到京城。原本在京中买了一处大宅,预备同老母同住,那知晓老母执意不肯来京。圣人又御赐了大宅一座。主人家嫌弃房子空放着浪费,遂打算卖了一座。
“宅子极美,价钱极公道。小郎若是见了一准满意。”张梁最后道。
凤孙本是不信的,京城的宅子本就贵,又是在皇城附近,想必不会太便宜。便只敷衍的答应着,并未往心里去。那知晓,几日后,凤孙归家之时,竟然看见张梁站在街边等着他。说自己同主人家说好了,要带凤孙过去看宅子。凤孙连忙说自己手中银钱有限,况且年节已到,并不打算搬家。张梁嘿嘿一笑,“换个新房好过年。况且小郎不过是去看看,若是满意了,您就先搬过去。至于银钱嘛,主人家说过了,讲准了多少,按月付完也就是了。”
凤孙第一次听说还可以这样买房的,盛情难却,只得随其前往。
果然是很大一处宅子,张梁一路指引着凤孙往院子里逛,兜兜转转,每到一处便要颇费口舌雕词凿句的解说一番,倒似生怕凤孙相不中一般。二人走进宅中一处,只见院子内遍种了树木,树上还用木板为鸟儿搭建了一个鸟巢。同他当年的听风院极其相似。凤孙不由的想起滩涂的种种,一时勾起心中的悲伤,面上虽然不显,却也难免兴致缺缺。便借口,冬日里落日早,眼看着天黑为由,要告辞归家。张梁一直观察着凤孙表情,略一思索便知他定然是念及到了仇家,笑道:“哪有来了主人家却不拜会主人的道理?”
凤孙推脱说,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定然登门拜访。张梁令人端上茶盏来,“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主人恰好在家,小郎稍等,我这就去请他过来。”说话间人已经走远了。
凤孙只得坐下来等着。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了。又下了雪,好在身边有火炉到也不冷。院子里点了灯笼,不时有家奴丫鬟穿梭,送上热汤吃食。张梁去通报了主人家,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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