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孟约也算勉强能接着一点,全赖吕撷英不时捡着碰上的说那么一两句,因应景孟约也都能记住:“怪不得陆游说梅花是无意苦争。”
“太祖却写过更贴切的‘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孟约:虽然太祖很少做抄袭狗,但是我相信,如果他不是工科男,能通背明以后诗词,他绝对绝对要让明朝以后的阅读理解,完全换一批文章。
穿越者太祖的诗词,叫孟约来鉴定,委实跟她差不多,也就高中语文选修课本的水平,上大学以后绝对没怎么接触。
“先生,二十四番花信,你觉得最贴切的诗作各是什么?”
“你这问题叫为师怎么答,千古诗家,各有各的好,单提一首诗,这倒要叫人觉为难。”吕撷英思量着,很是难找出孟约所言“最”贴切的。
这时候,王醴走入小花园中,轻踩脚下淡紫楝花,一步步走近孟约:“开花不与众芳期,先得江梅破白时。”
“这是茶花,王之道写的。”吕撷英与孟约解说一句,看向王醴,称许道,“这句恰好得宜。”
不是写茶花最好的,但用在二十四番花信上,确实极贴切。
第六十七章且趁馀花谋一笑
卢宕与王醴,也能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情谊,虽并无深交,但可称得上相熟。卢宕为人,表里如一,也就是说孟约看到的是什么样,卢宕事实上就什么样。
按照王醴对孟约的印象,他认为,孟约会很容易与卢宕产生亲近之心。有世家子弟的教养,却没有世家子弟的骄矜高孤,待人磊落,心性光明。
越想,孟约这样的娇娇女儿,就越适合卢宕。卢宕比王醴还大两岁,自幼知人心冷暖,少又游学四方,看过的经历过的,都能使他比一般人更显得柔和而宽容。仿佛,孟约不论怎么娇,卢宕都可以为她挡去一生风雨,宠她一世娇软。
王醴的不快太明显,孟约不由得小声问吕撷英:“先生,王师兄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让他这么不高兴?”
吕撷英哪知道王醴什么毛病,也一样很奇怪:“虽他生着一张像是别人欠他好多钱的脸,可素不见有什么事叫他不高兴,说句不好听的,那位林夫人的事,也没见他怎么不高兴呐。待会儿我问问他去……诶,算了,他想说自会与为师说,他不想说啊,为师怎么问他也不会吐半个字。”
热孝期间诈死改嫁亲妈都不能叫王醴不高兴,孟约也觉得没什么还能叫他不高兴的,又不好直接问,连吕撷英都说不问,她自然更没立场去问。
王醴除自己生闷气,还真没别的办法,他要能将心意吐出口,早已经什么都有了,哪用等现在。他更气闷的原因在于,他竟自己都觉得,孟约与卢宕很相衬,反倒是他这样镇日沉沉的,并不适合甜软娇嗲的孟约。
或能遮风挡雨,但解不了风情,也未必能给她想要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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