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不到动静吗,还是说经过有人村庄的地方没拉警告铃,又或者没设警告牌?”
“神智有点不清醒,别的倒没有,这会儿内阁正在打官司呢,路轨都被叫停了。”
孟约:“这和被马踢了,被马车撞了有什么区别,难道叫人不要骑马了,不要行车了,不要修路了吗,真是本末倒置。神智不清醒的人为什么会单独走在路轨上,明明沿路的村镇都喊专人去告知,路轨不能行走,违例者重罚。那人的家人呢,像这种情况也事先预料到过,首先是垫付医药费,再有分判责任,然后该怎么赔付怎么赔付。”
“事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本来机械化就有一拨人反对,到现在也没捋过来,这下出了事故,哪有不抓住往死里打压的道理。别的我不担心,就是担心袁兄受不了,本就受了一次罪,要是再有什么岔子,一生心血付东流,他怎么受得了。”
第二一一章这看脸的世界
孟老爷满面担忧,或许他自己出事,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饱含忧虑,袁令昭可以说是孟老爷人生路上最大的转折。使他能够做自己擅长的喜爱的,并愿意为之付出一生时光的事业。
所以孟老爷才会慌乱之中,回来找闺女,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孟老爷已经习惯了有什么麻烦事,先回来问问闺女。就算没有解决的办法,也能得到相应的启示。
其实,孟约有很直接粗暴的做法,那就是问责于其家人,神智不清醒的人,本来就不能脱离监护人的视线。饶是大明没有监护人这样的说法,也会有其他说法,但孟约想想这个大明这样好,不想从她这里开始破坏风气:“先派人去探探他家人的口风,若不是一味推卸责任,一味指责科学院,那就坐下来好好谈谈。若一味推卸责任,那我们就找个讼师。”
这是《三醮》里没有写的事,也许发生过,也许没有,自从卢宕归来,孟约就知道,这个故事将会以脱缰野狗疯跑一样的速度跑到不知哪里去。所以,她只能依据现代从各种新闻报道里看来的事故处理程序,别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要不还是先找讼师吧,把我们的想法跟他们说说,务必要求无责任,但出于人伦道德,可以把人接到科学院进行治疗。治疗好之后,再视具体情况作应对,讼师应当比我们清楚该如何处置……爹,南京城里,哪位讼师最靠谱?”
孟老爷哪知道这个,这种事,得问王醴,三法司可没少跟满天下的讼师打交道。待王醴回来,知道孟老爷欲寻讼师,直接指明道路:“刘若钦,不过,他未必肯接,年年同杨阁老乃忘年之交,刘若钦……”
刘若钦就是当年登杨阁老门求教,被一句“欲求教,君有八斗才可教,君有五千两亦可教”而拒之门外的士子。这个即没有八斗才,也没有五千两的刘若钦最后没有中进士,中举之屡试不第改行作了讼师。许是上天关了一扇门,真的就会另开一扇窗,考举不成的刘若钦短短数年就成了天下闻名的讼师。
人道文无第一,虽然没哪个肯承认,但在世人心中,刘若钦就是当今大明第一讼师。
孟约:诶,人得到一些,果然要失去一些,算了,还是阁老要紧,刘若钦就算了吧。
第一不行,退而求其次,第二第三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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