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靓答道:“黄连而已,吃的苦一点就没有那么困了,我现在哪还有睡觉的时间呀,恨不得一天十八个时辰。”
文惠羽眼色一沉,“就是一天给我们二十八个时辰怕也来不及了,今天已经是第十二日了,待一撑不了几天了,明日你就送我到襄军的大营去见太子。”
“大嫂,这……”还没等李靓把拒绝的话说出口,文惠羽就粗暴的打断她说:“我意已决,你再劝也是无用,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孤身前去,倒时候换回一个假解药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她这副倔强的样子倒是像极了江待一,看来夫妻相就是相互潜移默化的缘故,李靓咬了咬下唇,终于艰难的点了点头,“我陪大嫂去就是了”。
文惠羽见她答应,松了口气说:“此事就定下了,万不能改了。我现在怕的是太子对待一恨之入骨他要是给我们假的解药,该如何是好?”
李靓深深看了文惠羽一眼,握着她的手提笔写下了两个字。文惠羽低头看雪白的纸上赫然的“水清”两字,目光一缩,凝视良久方沉声说道:“的确万无一失”。
等文惠羽从药庐出来,月光被云挡住了些许,照不亮她脚下的路。文惠羽抬头仰望星空,月如弯弓,清亮的眸子中划过一丝阴郁,“月尚有阴晴圆缺,人又岂能长长久久?只要眼下是圆满的不就够了”。文惠羽点亮一盏灯笼,照亮的是路,照不亮的人心。
“你回来了,这么晚去哪了?”江待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出声问道。
文惠羽提着灯笼进来,见他醒了,把灯笼吹灭放在一旁,快步走过来,“你不是睡下了吗?怎么又醒了?”说着,点亮床边的灯,却见江待一脸色惨白,额上尽是汗水。
文惠羽伸手去擦他额上的汗,凉凉的,心中震颤道:“是不是又发作了?我去给你拿镇痛的药。”
江待一却摇头说:“不必麻烦了,已经过劲了,镇痛的药总吃就没有效果了”。
文惠羽执着他的手说:“我刚刚去了药庐,靓儿正配着下一剂药,她列的方子被咱们一个个排除,你放心,总会试出来正确的解药。”
枕边螺钿几上摆着的白釉瓷瓶中斜插着的几束茉莉和玉兰竟有了凋败之象,江待一努了努嘴说:“花都谢了”。文惠羽是爱花惜花之人,房间里从来都摆放的都是开的最盛最美的花,如今竟是生生的给忽视了。
文惠羽被他突然摸不着头脑的话弄的有些错愕,旋即反应过来说:“是呀,我明天就插一些新的来。”又帮他掖了掖被角,“接着睡吧,很晚了”。
江待一却摇头说:“白日里睡得太多,现在反倒是睡不着了”。
文惠羽轻轻的说:“长夜漫漫,如果不睡可怎么熬过去呢?”
江待一凝神道:“看来你熬过不少的长夜”。
多少孤枕难眠的夜晚,要文惠羽一刻刻的熬过去,心里虽满是相思之情却并不苦涩,因为心中总有期盼在。“并不难熬,只是等待罢了,只要心中有期盼,等待虽有酸楚却并不难过。”
江待一概叹道:“我与你不同,我不怕等待却难捱等待”。
想到自己就要离开,文惠羽痛的如千百根针插在心窝上,想要拔掉就是鲜血淋漓,不拔掉就是无休止的疼痛,左右是逃不过痛苦一世的命运。文惠羽目光灼灼,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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