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或于床笫之事……”
“床笫?!你说的床笫,是我想的那个床笫吗……”
胤祺没想到自个儿问个病情都能问出这么限制级的答案来,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面色诡异地指了指自个儿身下的卧榻。按着这情形他最多就是个外伤导致的肝破裂罢了,就算愈合了以后肝功是要受损,那也不至于就影响到了那种地方吧——照这个说法儿,后世那乙肝岂不得算是男同胞们的绝症了?
思路宽广得足以并排跑马车的五阿哥一瞬间就想得出了神,隐约听着贪狼还在低声嘟囔着什么,费劲儿地探着身子仔细听着。虽说只能勉强听见什么“子嗣”“艰难”之类的词,可略一思索也就瞬间明悟了始末——想来因为某些个不是很能理解的神秘原因,他大概,也许,可能是,终于可以不用娶媳妇了。
从天而降的喜讯立刻冲淡了自个儿莫名其妙就被剧本给不能人道了的郁闷,胤祺眼里忽然闪过些兴奋的光芒,撑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拉住了面前神色黯淡的自家侍卫:“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娶福晋了!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催着四哥跟小七儿他们了——我就觉着我还是一个人合适,要那么多家眷干什么?整日里还得操心着冷落了这个偏向了那个的,看着皇阿玛就觉着累……”
贪狼一时几乎没能反应得过来,怔忡地任自家主子拉着自个儿的腕子,眼底仿佛蓦地闪过一丝微弱的亮芒,却又迅速黯淡了下来,垂了眸无奈苦笑道:“主子想哪儿去了,就算是——又如何能不娶福晋呢?您是皇上最宠的阿哥,福晋也一定是最精心挑出来的,家世、容貌、性情定然都是一等一的……等您成了家就会知道,家里头有一个女子,不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更是为了有人关切照顾,有人操持打理,有人相伴而行不离不弃……”
“关切照顾,操持打理,不离不弃。”
胤祺掰着手指头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关键词,又上下打量了他几回,微偏了头仔细思索一阵,忽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望着他一本正经道:“那咱俩就一块儿过吧,你看——你一直都把我照顾得挺好,我身边儿的事也都是你在操持打理,反正你也答应了要陪我一辈子……”
贪狼的胸口猛地一缩,下意识摒了呼吸愕然抬头,只觉着心头竟像是漏跳了两拍似的,一时竟不敢相信自个儿究竟听见了些什么。面前的那一双眸子依然是无辜又澄澈的,或许连自家这位一向迟钝的主子自个儿都不清楚他方才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然已彻底知足,只想深深叩拜感激老天爷,再不敢存着半点儿更高的奢望……
他已经注视着这个背影很多年了——从柔弱得仿佛可以被任何人轻易地伤害开始,那个孩子在一点点儿地长大,身量在拔高,脊背日渐笔挺,眉宇间也已显出清俊的英气。他始终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地守护着,做着一个暗卫该做以及不该做的事儿。或许自家主子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暗卫的职分只不过是保护主子罢了,从来都用不着事事的唠叨操心插手打理,其实所谓的陪伴也不过是一份契约罢了,只要主子不在了,七星卫便相当于被放了良籍,自然可以重获自由。
只不过……他半点儿都不想叫那个少年知道这些事。
收拢了心中太过分乱繁杂的思绪,贪狼微垂了眸浅浅一笑,竟是头一次放弃了全部的冷静跟自持。认认真真地回望向那一双清亮中略带茫然的眸子,微微点了点头,含了笑缓声道:“好,那就一辈子。”
或许他的主子这辈子都不会懂那些太深太重的心思情愫——可却又何必懂呢?只要一直能像现在这样,他就已彻底知足了……
话音方落,屋门就被人轻轻敲响。贪狼像是被这敲门声忽然惊醒,打了个激灵猛地缩回手,这才反应过来自个儿刚才居然干了多胆大包天的事儿,面色瞬间涨红,受了惊吓似的朝门口蹿去。胤祺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微抿了唇怔怔思索一阵,眼里便添了些无奈又温暖的淡淡笑意,微阖了双眸极轻地叹息了一声。
“阿哥可醒了?万岁爷叫送药来……”
贪狼刚将门一把拉开,梁九功的脑袋就从门外探了进来,悄声问了一句。又朝着屋里头一望,见胤祺好端端地靠坐在榻上,便也松了口气,快步端了药过去笑道:“阿哥该喝药了——万岁爷可说了,叫奴才必须得看着您喝干净,一滴都不能剩下……”
“不就是酸苦辣咸么,又有什么受不了的。”胤祺撇了撇嘴轻切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捏着鼻子视死如归地将药一饮而尽。贪狼常年陪着胤祺喝药,袖子里始终都揣着几块牛乳糖,忙剥开一块儿塞进他嘴里含着,又直接把桌边儿的茶壶塞给他漱口,从榻底下摸出个盆儿来接着。一系列动作默契无比,显然是早已配合过多次的了“梁公公,可是二哥身边儿的人传信儿回来了?”
温水混着牛乳糖入口,仿佛就连那温水也带了几分叫人愉悦的甜香。胤祺漱了两下口便将水吐进了盆子里头,由贪狼扶着慢慢靠回去,也不看梁九功,只是望着窗子外头缓声开口。
梁九功面上的笑意下意识凝住了,顿了片刻刚要开口,胤祺却已举起一只手止住了他的话,轻笑一声不紧不慢道:“昨儿的信传回来,皇阿玛一宿没睡,昨晚上的膳也没用。今儿这信传回来,皇阿玛怕我看出端倪跟着瞎操心,甚至都不来朝面儿了——可这么着一来,我却只能更担心,更想着要努力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反倒牵连着放不下心。”
“阿哥——您还是不明白的好,这事儿也跟您本就没什么干系……”
梁九功心虚地应了一声,瞄着那位小祖宗平淡似水的面色,只觉着心里头越发的慌张,连额角都隐隐渗了些冷汗出来:“您就饶了奴才吧,不是奴才不想跟您说——是万岁爷下了严令不准拿这事儿扰了您的心思,奴才要是真跟您说了,只怕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胤祺目光微凝,搭在榻边的手下意识轻攥成拳,微垂了眸缓声道:“既是这样儿,我也就不难为您了——今儿这话只当我从没问过吧,也甭跟皇阿玛回报了,别叫这时候再为我多操一份儿心了。”
“诶,您好好歇着,奴才过会儿再来看您。”
梁九功如逢大赦地应了一声,快步溜出了屋子。胤祺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微垂了眸轻笑一声,呢喃着缓声道:“所以——以后就都是这么个样儿了?怕我操心,怕我伤心,怕我生气,所以就干脆什么都不告诉我,就叫我每日老老实实地躺在这一方床榻上头……”
“主子,您别这么想——这是您身子还未养好呢,大家伙儿也都紧张您,怕您再多耗心神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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