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次次都让我出风头吧?”反应过来对方只怕是想岔了,胤祺忍不住轻笑摇头,又握了胤禛的腕子缓声道:“四哥,你放心——这回准没什么大事儿,我心里有数。”
“既然交给我们两个,你就不要跟去了。”
对这个弟弟这边儿说完心里有数,另一边儿转头就能把命拼出去的斑斑劣迹,胤禛实在早已了解得透彻不已,索性直接由根源上掐断他再出去招惹祸端的可能性:“只说你回来路上辛劳,想在京中歇上两日,皇阿玛不会多管的。”
“不是——四哥你看,其实也犯不着这么紧张是不是……”
胤祺哭笑不得地应了一声,只觉着自个儿的信誉早已经在一次次说狼不来结果狼就真来了的过程中毁的干干净净——可那能赖他吗?是狼来拆的台,他也不能真就弃之不顾,假装没看见拍拍屁股就走人啊……
抗议无效,最终也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答应了守在京里绝不乱跑。兄弟俩又在书房里聊了一阵,直聊到深夜胤祺才起身告辞。胤禛没有留他,只是亲自将他送到了街口,望着这个弟弟的背影渐渐被夜色吞没,又怔忡立了良久,才终于极轻地叹了一声,缓步往府里回去。
如此——却也不错,他当知足的。
他知足的。
——
胤祺一路回了自个儿府上,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只觉着心里头依然沉甸甸地堵得慌。他到了儿也没跟自家四哥提过《南山集》的事儿,不是因为怕那人不帮他,只是因为怕帮的太多——就如种土豆的那事儿一样,以雷霆手段压了工部的怨言,又不由分说把大半的能臣干吏拨给他调用,要说朝中没有非议准是假的。这一回的事儿连他自己都尚无把握,就算办成了只怕也是吃力不讨好,他也不愿就这么草率就把自家四哥牵扯进来。
“主子,可是有什么心事么?”
贪狼刚从外头接了其余七星卫传回来的信儿,一进屋就见胤祺睁着眼睛在炕上发呆,忍不住轻声询问了一句。胤祺摇摇头,一手撑着身子坐起来,揉着额角轻叹道:“人都说借酒浇愁,我这儿都不知自己究竟在愁什么,可也想喝杯酒了……”
“主子,您不能喝酒。”贪狼被吓了一跳,不由得担心起自家主子是不是在雍郡王府上喝酒了,忙快步过去扶住了他,仔细地嗅了嗅没见酒香,这才略略放下了心来,“就这一桩禁忌四阿哥一直都不知道,也不能管着您,您自个儿得多上心,千万别拿身子不当事儿……”
“闻什么闻什么,谭二狗。”
胤祺把凑到颈间的脑袋推开,坏心眼儿地拿当年的小名挤兑着他,又泄了劲儿懒洋洋靠在他身上:“我要是喝了酒,也就用不着在这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了——你说我这堂堂郡王,活得连只鹰都不如……”
“主子可是心里头憋闷得慌?”贪狼这些年都被挤兑习惯了,即使听了这个名字也依旧神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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