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想不起梦见的是什么了,只记得半梦半醒的那一瞬,好像听见身边有人叹息的声音。
黑暗中,眼角瞥到病床边一个人影,他先是一愣,而后欣喜起来:“二哥,你来了?”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严可昌已经两天没见过严可卓了,他也懊恼两天了。
那人的身影顿了一顿,打开了床头的灯。
灯光下,来人不是严可卓,而是脸色难看的严可昱。
严可昌很快平静下来,转过脸,看向了另一边:“你是来杀我的吗?”
塔楼里静得不同寻常,连大哥和他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刺耳。
过了一会儿,严可昱走过来,拔出了刀。
严可昌呼吸一滞,一时不知道是害怕好,还是开心自己终于得到了解脱好。严可昱盯着弟弟看了片刻,用刀锋挑断了绑捆他的绷带。
“父亲让我们把你放出来,”严可昱说,语气生硬地说,“你收拾一下,我们去见父亲。”
严可昌直觉发生了什么,因为严可昱的态度和声音都有些古怪。
他下地走了几步,身体里这几日注射的各种药物的后遗症立刻体现出来,一阵天旋地转,他弯下腰,干呕了几声,有血水从喉口滴了出来。
严可昱看了看他,从身后扶起他,帮他用手巾擦了擦脸,带着他向塔楼外走去。
天色微明,乌云漫天。
严可昌到了塔外第一眼便看见别墅塌了一半的正门的墙。
“啊?”他笑了起来,“你们怎么回事?被什么人虐了?警察打进来了?”
严可昱摇了摇头,今天的他,意外地对待三弟很有耐心:“是梁家人,被我们打退了。”
严可昌只是随便一说,听严可昱这么回答,他怔了怔,问:“二哥没事吗?……父亲呢?”
严可昱沉着脸,不说话,推开了开在断墙边临时的门,里面的几个人同时向这边望来。
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两个年纪稍大的男子,是当年最早跟着严雁声的老兄弟,在严家的企业中也还有一定威望,严家遇到了袭击,严可昱连夜把他们接了过来。
地毯上横着几具尸首,严可昌眼睛扫过,居然看见了别墅的老管家夫妇,不由得眉心一跳。
“他们是梁家的人,背叛了我们。”严可昱在他耳边低声说。
景宸站得稍远一些,靠着墙壁,他身上衣服上全是血迹,但本人好像没有受伤。
站在桌边的人大概是周琰,因为周一秋面对地毯上的东西不会这般淡定。
“老三也来了啊,”坐在中间沙发上的其中一位男子站起身来迎接可昱和可昌,“那人就到齐了,梁家这次这么挑事儿,可昱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严可昌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地上这些人为了某种目的潜入了别墅,发起了袭击。
“等等,”严可昌有些忐忑,问道,“二哥呢?找他们算账去了吗?”
不知为什么,众人都沉默了。
严可昌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重,目光死死盯着大哥,问:“二哥人呢?”
“咳……”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位男子干咳一声,说,“根据这位景先生说,”他用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景宸,“可卓被子弹打碎了心脏,没能救回来。”
严可昌半天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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