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6/1-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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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侮辱,似是的侮辱。最重要的:还是如何经受住侮辱或似是的侮辱,减少一份遭遇侮辱时心理的承受。

“物以类聚,人以众分,”承受侮辱,需要冷静,“我是驴,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冷静中理智的话,竟也是这样的文绉绉,好似不是在莫大的生气,而是讲道理。

真正有水平,就能文质彬彬,不必大吵大闹,似泼妇骂街般高声狂叫,大声喧哗,或似亡命的羔羊、撞死树上的白兔,慌不择路。

化万事于无形。

无声无息的解决,才是心有算计的至真。

制萌芽于未生。

神手总是具有看不见的眼睛。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6-11

“我们跟你不同,我们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清美对他挤着眼睛,想激他于气愤。

“有什么不同?都是生活中的人。”人并没有不同,生活中的人更是基本相同。念玖微微含笑,一场罕见的侮辱仅因一句话的拐转而消失。

真是:

人生有恨亦有怒,一切纷纷扰扰中争得输赢的结果,也只是让平淡的生活多抹一重谑谐的色泽。

“男女有别嘛!”含睇娓娓含着笑,伸出的手指都是白皙得那么的与众不同。

“这就是不平等的起源。”念玖看着她俩相连的纤手,都感到了心灵和思维意外收获的快乐。

“这怎么会是不平等的起源呢?”清美的眼睛忽然睁得大大的,人生聪灵的心想、智慧的沉思都不禁迷失在了这句最平坦的语言后面。

“男女不相同嘛!”念玖轻松随便,便都已是绝妙的解答的语言。“便是不相同。”

“不相同就能不平等吗?”含睇的眼中充满了对人生探索的求知和疑问,看着他是那么的绝对无疵、无瑕又无纯,每一份心都在反映着无垢的认真。

“不相同了还有平等吗?”念玖笑笑,便已极是生活的巧妙。“它们能平等吗?”他的语言,似乎挟带着某种魅力的比拟,犹如:

一滴海水和一座山峰,它们多么的不同,又怎么可以齐高,齐大,齐柔,齐小。

“那么,相同就能平等吗?”这样的比拟,清美的心中还是挂满了问号,她想问出的是:

人与人之间,物之物之里,相同的有多少?平等的又有多少?

一堆鸡蛋孵成小鸡,也会长大成不同的鸡群。何况人,还是茫茫大千世界中的主宰。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6-12

“我看恰当就算均平吧!”念玖的声音顿时黯然,他的自信也遭到了最大的考验,平等竟找不到最佳的答案。

“断之鹤胫,继之鸭腿,”含睇的声音愀然,“即使补得起来,也是一种悲哀。”人又怎可以这样取长补短,强求不同质地及物类的对等使唤,做成一律一个模样的标准模具。

“平等,真正的平等还是适合各自能够适切发挥的生存,能够体现公平的环境吧?”天下没有相同的人,天下也没有相同的事,念玖觉得追求一律——标准的一律,才是最真正的悲哀。

他觉得:

平等只要一个公平的起跑线,只要每一个人都能拥有一个相同的起跑环境,有一个大致相等的,那就是平等,最广泛的平等。至于,在开始起跑的平等后面,那个后跑出的脚步和速度,在哪样的距离,就看他自身素质和真正实力的发挥。是骐驹、是驽马,是名落孙山还是拥满冠军的光环,哪个可不能强求一律,而只能观看他自身所具备的机遇和实力的能耐。

“平等重要,有距离感的不平等也可能少不了,我们的社会最需要的还是如何使每一个人都能获得最恰当的发挥,能将整个社会的进步实现。”清美的声音振振,如宫商,如角羽,如黄钟大调里的乐音,震惊了念玖的沉思。

最恰当。

才是平等和不平等的开始,平等和不平等的终结。

每一个人如此,每一颗心如此,每一个时期、每一个时机中的人和心亦是如此。而违反了恰当的原则,强求一律,哪就是最不平等的不平等……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6-13

树木森森,山色荫荫。

斜坡上婆娑的枝叶幽深,一座青岭在夜光中看得也是那么诱人。

有些微风吹过,许多碧波移过树梢,高高时已到了低低的草坪,映着了一对依偎的恋人。

“这是什么光?”茵绿的草坪已有着醉人的美,透进这种光,更多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这是你的目光!”念玖看着的是纯洁的脸上那双眼睛透着的幽幽清光。

“没正经,我是说草上的光。”含睇的手已捉住了他总想移动的手,放在了夜色中青青的碧草上。

“那是萤火飞出来的。”拿走了手,他的笑脸竟又贴着了她的秀发,有一种笑意,都要透进黑色掩盖不住的白皙。

“萤火那有这么多?”她略微摔了摔头,更是露出了凝脂般的美玉,超过了萤火虫特有的白光。

“那你说是什么?”他微微嗅了嗅她已靠得很近的脸庞,温馨之气、幽兰之味、百合之蕙全都有。

“月色、水光、雪灵。”她抬头,树梢有千万轮明月透露出的清辉,漾着水波,溶在雪河。

“好美!”他亲了亲,肌肤似霜、似雪、似冰,他竟含出了一份水汁来。

“美什么?”她陡然间觉得颈上有一点点火热,不觉用手理了理秀发,更是多出一片玉、一片脂、一片雪般的肌肤。

赤日炎炎,夏夜浊热。

她竟没有一点汗渍。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6-14

“你说的!”肤如凝脂,眸如美月,他看见的竟然放在心中欣喜而不言,开心而不语,含情而不笑,竟敢还想消炎暑来解火热。

“我说了什么?”她察觉了他眼神的异样,细细盯着看,又看不清他究竟多了份什么?

“雪灵、水真、月色。”异曲同工,殊途同归,他在用她不同的起源找到了同她相同的切点。

人文教育出来的他们,都很公民的明白:

一条路有许多不同的走法,一座山有许多不同的看法,一个人自然也有许多不同的想法。

而终结的目的只有一个。

但达到终结目的的追求和经过,却是无法计数。

“你真的听清了?”她的手上不知几时已采到了一根纤纤、嫩嫩的秀草,是那样的油绿。她的脸就仰在他的胳膊上,靠着肩膀,她的皮肤似乎抹着一层幸福的光,平平淡淡,却又颇接近满意的希望。

“你以为我没听清啊?”念玖的脸微微含笑,手已渐渐抚近了她手上正在不知觉间折叠的鲜草。

“地上有啊!”含睇已将他伸向鲜草的手轻轻挡开,摁在了地上一大片又一大片数也数不清的青草。

“这一株不同啊!”绿草好娇嫩,有人竟愿为了它而舍弃地上数也数不清的青翠。都是同样的青,同样的翠,同样的绿,同样的鲜,同样地染着静静的月光在两人的身旁。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6-15

“没有不同啊!”含睇不免对它凝视了好一会,禁不住对它吹了一口气。她手上的鲜草顿时楚楚可怜,乱摇乱晃,纤弱的草身竟是抵不住口风的吹拂。

“这便是不同!”他的手已攥紧了她的手,纤纤之草已在他们含满情意的手掌,他的唇已近到了她鲜明的唇旁,他的俊目都已触上了她的睫毛。

“很热的!”她一挣,睫毛没有相触,唇却不免被碰了一下。

“你很凉嘛!干么怕热?”他忍不住舔了舔唇,望着她有无尽的微笑。

“你不怕热,明天我把你放到火上烤。”她抿住唇,真有忍不住的笑。

“你怕热,我现在就把你抱到冰池里去。”他对着她的笑,尽在一种奇妙的挤眼。

“可惜你冰池找不到!”她移开抿唇的手,使心花在无遮的盛放。

“怎会找不到?”他又看中了那脸、那眼、那花、那唇,没有一样透在草地不美的身影。

“那你怎么不去找啊?”她尽是一种娇得不能再娇的笑,挤挤眼、皱皱眉、嘎嘎嘴的也都在无尽的巧妙。

“我用不着找!”他随便笑笑,轻轻松松的游目转睛,四顾了望,都在心花甜美的收藏。

“你不愿找,是吗?”她的声音很轻,很温存,望向他的眼睛更是水样的柔情,星月般的幽晕。

“是的,我就是冰池。”他一把搂住了还坐在草地在不断凝望着的她,拥在怀里才说那句话。

“你不是冰池,你是火源。”很可惜,她的声音挣扎着出了喉咙,而人却没有跑出他火热的怀抱。

那样的声音,在草坪上、树林里、青岭中,轻微得有如夏夜呢喃的小虫,低沉得连寂静的连山都听不清楚。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6-16

“表哥,你农庄去不去?”饭桌上,清美悠悠闲闲地看着正在吃饭的念玖。

“不是去过了吗?”念玖停住了筷子,不解地望着清美。

“以前是梅红,现在可是葡萄熟了。”清美狡黠地闪着明亮的大眼睛。

“不知她去不去?”念玖心中一动,想到了那一条在夏日中被她称赞得很凉很凉的山溪。

“她不去,你就不吃葡萄吗?”清美浅浅含笑,机灵灵的眼珠一转,便全是令他难以回答的语言。

“只怕不是这份原因吧?”他一怔时,便已有了份明白,知道清美这狡黠的眼睛为何在不敢接触的闪烁。

“不是这个原因,还有什么?”清美虽是笑,但已有了心底的隐藏即将被人揭开时的虚弱。

“农忙到了!”他也狡猾地眨着眼,特别地刻意。

“难道你不想帮忙吗?”揭穿了心底,反而坦然,清美坦坦然便已消失了那份心底不够踏实时所存在的虚弱。

神秘。

是因为裹着一层雾。

吹开了雾,也就消失了那份神秘的色彩,揭穿了神秘,怎么再会有神秘的存在。

“你去,我也去嘛!”念玖放下了吃好的瓷碗,还拿着汤匙舀着一口汤在作最美的回味。

“她不去,你也去吗?”清美含着一丝小小的讥讽融在试探的笑容里面。

“你又没提过,怎知她不去?”他一笑着放下汤匙,嘴里渍渍地在回味。

“你也没说过,怎知她会去?”清美看着他那自信的样子,心里禁不住有一份满意。

“我这就告诉她去。”他洗完脸就走向门含住的白云里面,欲入万里天空的飘泊。

“不要忘了告诉她葡萄熟了!”清美连忙在他身后打了一个优美的手势,唯是念玖没有留意。

“不会的。”他是急匆匆的去奔赴着一个约会,也许收获的季节,真的会给他带来很多特别的喜悦。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看【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第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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