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多难啊!
的魔鬼,终于被他控制在理智里面。
当他终于替她拉好了毛毡再去放眼时,只见薄薄的毛毡上也尽是她最优美的水线,最流曲的身材。
在哪一刹,他又觉得自己的手久久、又是久久的难以放下毛毡的最后一角。最后,他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清美,终天在不忍中转过了身,将手艰难地放下了轻绸一样的柔软。
最后。
他出去了,那是一扇小小的透明的帘门。在他的身体出门时,还使细细的帘影晃动。
于是,在他出去的一霎,又似听见了一声极远极近极低极重的声息,才明白进来时的那一声叹息不是海神,不是天仙,而是属于自己的紧张和不留心,将她怀疑成了别的音讯。
明白时晚已!
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万分无奈中自我解嘲的错误。
没有满心的怨苦,满腹的怨悔,却也是不会安眠的喜悦。
他会喜悦吗?
他在无尽徘徊的翼翼里,和衣躺在了精致又素雅的凉床,不堪回顾的思维里,忽使唇角浮上了一层甜甜的微笑,迷迷糊糊的眼睛又似看见了宝石的星,彩霞的唇……
“还有未来的。”
他竟在这样幸福的希冀中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了也不沓实。
又迅速地在迷迷糊糊中醒来。
一夜不能阖眼,天一透光,他就起来掀起了门帘。
好大的浓雾迷漫。
飘飘渺渺,眼中所见的唯是雾的蓬莱;隐隐约约,好似有一位神仙正在鲸食巨枣。
“难得一个看海的早晨,又没了。”他嘟嘟囔囔时来到了弥弥漫漫的浓雾中,再回首时,近在咫尺之间的蒙古包,已被裹进了雾里、雾中,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边缘,浅浅的幻影。
在他的眼前:
一夜之间,竟消失了大海。
一步之隔,竟不见了岛屿。
念玖呆呆地望向了双足,只见到半身的云雾,移动了一下身体,看不出沙滩,看不见双腿,看不见胳膊,整个人,竟似在云里、梦里行走一般,流水一样。
“好大的雾!”他不禁在心里苦笑,刚想回转身时,忽觉身傍多了一个人,肩上多了一只纤纤、弱弱、柔柔的手掌。
偏脸的偏脸里。
他终于在晨雾的浓浓之中看到了一个仙子模样的人,满身的云,满脸的雾,淡淡的衣服飘飘柔柔,身体似画出来一般,雕出来一样。
一身雾中的衣裳好熟悉。
一张云里的脸容好靓人。
念玖还是俯过了偏脸时的眼睛,才看清含睇带着仙子般的笑,在一种云里雾中的朦胧和矜矜。
“是你!”他不觉声音惊奋,喜悦的心里,早已揽住了她,只觉得她靠过来的一瞬,如云在行走、水在流动、雾在消融,无限的美丽,无限的怡情。
虚幽的雾霰,终于有了一个实心。
飘飘渺渺的世界,也起了一份多情的红尘。
念玖的心不知怎么的一动,手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才不觉得这并不是一份虚幽里的虚空,人生的错觉。她的身体即使在雾中也一如往常的轻盈,并不因为在于浓雾就有所飘浮的改变。
“怎么了?”一朵花在雾里盛开,带尽所有的雾气和缠绵,一口仙风吹过,渺茫的雾霰都有芳菲的存在。
“我怕你是虚幻的。”念玖伸过了唇,向那雾中不尽的红花痴迷地吻去。
这一霎。
雾竟更浓,云竟更重,痴迷竟更丰富。
真是奇了!
人间的雾中,红花竟没有消散,竟更在闪动,浓雾里的渺茫,红花竟是触不到的虚幽,望得见的实空,渺渺有终而又飘飘无踪。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4-7
“急什么?”就在念玖无限欣喜的一瞬,有一个无限美丽的声音传进,有多少羞涩中的允许,又有多少娇羞里的责备。
“我没急!”他不自禁地微笑,明明激动的心灵还说自己不在着急。他又向云里雾中格外朦胧、格外美丽总有不尽渺茫的红花吻去。
哪知:
他最终竟然僵住了。
有一物离身,紧搂的身体竟是那样的不能凝留,有一衣服飘动,紧贴的纤腰也是那样的纤绵飘滑。
极深浓的雾里,他似是看见了一片轻轻的衣服直向很深色的浓雾中蹿去,淡淡的身影消隐于浓浓的渺茫的深沉。
“小心了?”他竟然失去了所有的犹豫,向那刚在消失的衣服紧逼。
他的每一动作都是那样的紧凑,每一脚步都是那样的迅速,可他依然看到的是她的衣服的消失和衣服的重现,浓浓的雾的遮掩和衣服淡淡的重见。
有好几次,他的手都已触到了浓浓中即将消隐的衣服;有好几次,他的手指都已碰上了柔柔的肌肤和绵绵的身躯。
可最终。
他还是不能近得那么一点的一点,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一分的间隔,他就能捉住她那一份柔滑的身体和凝软的手。
最后,却是她自己突然之间站下的。
停止不动。
她停止住了衣服飞扬的飞奔,立定的地方,渺渺雾霰中都是她仙子般停住的身影,倩、靓、健康中富于急速运动后的美丽神韵。
“你?”念玖根本没来得及深思或多想,一步跨到了她身边,一把将她抱住时,才觉心头一震,脚上一凉。
待他听到了一声‘嘻嘻’的笑声,忍俊不禁,他抬起脚,才感到完全的,满是水滴的水声。他不由看了她一眼,不由惊住了。
这那里是在海滩上,这不是在海水里吗?
“天哪?”世上竟有这样美的微笑,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雾里的天空洗过蔚蓝,似水中的鲜花盛开的滋润,如清晨在山间见到的晨曦,如黄昏在大江看到的鸥群……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也望着她展现了忍俊不禁的微笑,正在俯过脸去努力寻找那颗浓雾遮不住的鲜红,雾霰渺不了的无踪。
“别忙,这里有海水!”她的脸一扭,唇早已不知偏在了那里,而声音却是身体里的轻轻,是那样绸绵的温存。
可惜:
浓浓的雾霰遮不去三样情。
眼明、唇红、声轻。
“海水就海水吧!”他们的双脚都在深深浅浅的海滩里被海水亲吻得回漩的飘汩,鞋底的金沙都在海水的洄动中匆匆流走。他的双手还是抓得那样紧,生怕她再一次溜走,而声音的温柔里却是有着数不尽的喜悦,在海水的至重至浓里有着最富情义的深重。
结果:
他们的身体都没有再次错动,但海水却在他们立定的地方不断地生波。
也许:
海浪泊于金沙,也似同他们吻于浓雾的海滩。只因他们表现得太美了,需要将最美的一切都给遮掩起来。结果:
海水,美女,浓雾和金滩。
这样最有意义的事全都让他拥有,怎不让人嫉妒呢?毕竟,天之骄子,也不想见得有他这样令人抒情的时候,让所有不该被人看见的人嫉妒。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4-8
一轮白日升在浓雾中。
一对情侣还在长吻的甜蜜。
远处已隐约见到蒙古包的影子,金沙的海水里还站着两个人依依不舍。
终于。
浓雾全部散开了。
有数不尽的明丽光线迅速穿梭。
一轮白日飞快地彤红,在光线的穿越,雾的散尽。
“你看,”他将她抱上了没有海水的海滩,“雾这样脆弱。”虽只一步之遥,也有海水的界限。
“其实,”她看着他一个最甜的微笑,“朝日也会无可奈何。”会使多少的雾露迷恋。
“你真会说,”他们正向蒙古包中走去,金色的海滩又多两行湿湿的水迹。
“你不会说吗?”她一笑离开了他,她看见了一个揭帘的手。
“你们哪里去了?”清美靠着白色的蒙古包,笑咪咪地做着欣赏。“害得我好找!”
“我们去海滩看看海中的雾,”念玖笑意满盈,“好迷茫哦!令我们的脚都踩进海水了。”想起刚才的情境,就生不尽的笑。
“可惜有点华而不实!”含睇笑意中瞥了他一眼,有微微的一晕红色上脸。
“要是太实了,”清美看着他们随便一笑,“雾色人间,岂不四处迷惘。”而心却在精意寻找。
“这样的空虚、庞大、渺茫,还不如一块坚硬的海石。”含睇捡了一块海石,一骨碌摔向了浅滩。
“要是都这样坚脆,”念玖对着一块海滩上的卵石踢了一脚,那卵石碰到了巨大的岩礁,竟有火星飞溅。“那岂能得了?”
哪岂能得了呢?
想过吗?
浓浓的大雾都似石,哪还有什么样的人间,不被强形挤压?
坚硬的岩石都像雾,哪还有什么样的世界,能够坚韧地支撑?
“我看各有各的好?”清美笑中瞅了两眼,说不尽的风趣和调笑,“各尽奇妙,各有奇好。”她滴溜溜的眼睛一转,好似看清了世上的一切,人间的所有。
各存奇好,各尽奇妙。
生物的出发点和生命的终始点,大自然孕育万物不竭生长的源泉。
是不是哩?
人间只要有一相同的起源,就可允许各种生长的发挥,世界只要有一不同的回归,才是真正平等的始点。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看【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第25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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