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哼唧了两声,我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却随即就被更为强硬的力道禁锢住不许我动弹。勉强撑开眼皮茫然地一转头,董一杰那张硬朗的脸便骤然在视野里放大。他眉梢眼底的疲惫还很明显,但更多的是无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狗……”
虽然对眼下的情况完全呈现一片迷茫状,但被董一杰强壮的手臂以呵护般的姿势紧紧箍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这让我立马被勾起了某些深埋在身体深处亟待忘却的感觉,当下便禁不住本能地手脚并用挣扎起来,“嗷呜~~”
“乖,夜深了,别叫。”果然不愧是曾名噪一时的篮球选手,董一杰仅凭一只右手就把我的挣动给稳稳地压制住了,另外还能腾出一只左手在我头上如同哄婴儿一般轻轻拍打着,同时低沉浑厚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温柔得就像床间的低语,“睡吧,睡吧……”
结果我就像是被催眠似的把头埋在他怀里继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我拿爪子揉揉眼睛,迷茫地望着身下所垫的那块显然是特意为我铺上的毛毯,再看看身处的这个从格局到摆设都无一不透出一股陌生感的房间,掏遍脑子都想不起究竟怎么会躺在这个地方?
如果说董一杰在这世上有一处属于他的绝对私人空间,那无疑便是这里,也就是他的卧室了!以前,即使他从来没说过不许我进来这样的话,但我还是自觉不去越界迈过那道看不见的天然鸿沟。正因为这样,连我进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就更别说毛毛虫了,这又怎能叫我不惊讶?
坐地上皱着脸苦苦回想了好一阵我才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丢脸事来,然后羞赧的情绪又迅速被些微的担忧所替代。
房间里空无一人,董一杰不知怎么样了?我带着这样的忧虑爬起来便往外跑去。
谁知才刚一奔下楼梯我就不得不急刹住脚步,然后无力地发现一分钟前升腾起的担忧是多么多么浪费表情!
此时朝阳尚未露脸,棉絮样的流云在天际扯着绚烂的彩霞一道飞舞,活泼而明朗。想来昨夜曾起雾,因为后院围墙以外的那一溜银杏悄然冒出的新绿嫩叶上都有些微的水光在闪烁,剔透喜人。然雾气基本已消散而去,更显得天青云白,出奇的清新美好。
而那个前一晚还瘫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的男人居然在这般从容的晨光中正秉着日出而作的古训蹲在后院,手里握着个小花锄煞有介事地给他一向懒得亲自动手护理的花花草草们松土。从侧面看过去,那微湿的鬓和无意识抿起的唇都在争先恐后地为董一杰的专注程度作注解。在他脚边摆着一小袋打开的肥料,另外还有整篱剪、剪枝剪、剪花剪以及大花铲等一系列平时都被我放工具房里休想他主动去碰一下的园艺工具们。
这等怪事颠覆逻辑得让我完全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份,吭哧了半天后才想到要走进院子里去。站在董一杰身边觑眼打量,只见蹲在长势喜人的如茵绿草之上的这男人平时不离身的那些或名贵或挺括的正装统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棉质圆领T恤,底下是条半新不旧的宽松裤子以及大拖鞋,T恤上还明显沾上了不少汗液以及泥巴,同以往的衣冠楚楚几乎判若两人,偏又闲适得那么理直气壮,好像他合该如此似的,一点也不突兀。
哦,还有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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