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来?拉下来对他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他想拥你称帝?!”梅若英怎么看,都不觉得梅婉怡有当皇帝的野心。
梅婉怡眼泪哗哗掉,抽抽噎噎,“我....我哪有这种想头?我知道你是好皇帝,可扶你上位是先帝权宜之计,我也....没办法嘛。你要怪就怪你那个父皇去。先帝虽然将皇位传与你,但他临终召见我,留下遗诏,说你就暂时先....那什么,等在梅家宗亲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就.....”
“那意思就是我不合适了?所以......你现在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梅婉怡支支吾吾,表示默认。
梅若英突然冷笑一声,“你所谓的合适人选就是柳依瀚?——不对!他根本不是柳依瀚,他姓梅!”
梅婉怡吃惊:“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连这一点看不出来,还做什么皇帝!”梅若英怒不可遏中夹着些许哀伤,“...我做错什么了?勤勉政事,兢兢业业,自摄政以来,开科重教,减免赋税,治河筑道,惩治贪腐,平定叛/乱......,不曾有一天偷懒;论仁善治国,节俭爱民,我自认尽心竭力,不比先帝爷,皇爷爷,皇太爷爷做的差,何苦这样折腾,致使政局动荡,生灵涂炭!”
“我没想生灵涂炭啊,所以.....所以这才急着把依瀚送进宫嘛,”秘密被揭穿了,梅婉怡反倒卸下负担,冷静片刻,接着说道,“他要是能收了你的心,你们生个孩子,将来继承大统,江山不还是梅家的?不费一兵一卒,不扰百姓社稷,多好!可是依瀚私下传来消息说你从来都没召过他....,而且照这情形,永远都不会给他侍寝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梅若英给绕糊涂了。
梅婉怡又开始哭,拿出锦帕,擦一擦眼泪,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着,“先帝将国家败得差不多了,担心交到如瞻(先太子)手里,以他的品性,早晚闹个国破家亡,九泉之下没脸见列祖列宗,不得已才看重你。你当初摄政监国,很得民心,内阁的首辅次辅都站在你这边,他又觉得你比如瞻有出息,国家到你手里必有复兴之望,就可惜怎么生成个女人。他驾崩前我....我不是奉召去见他嘛,他亲口说的呀,皇位不能叫如瞻继承,可交给你他又不甘。如瞻势力不小,先帝爷那时候已经控制不了他,也控制不了你,于是先帝要我和柳庭瑞先帮帮你,他之前还怀疑如瞻很有可能是前锦衣卫指挥使王鹏和贱妃冯氏的孽种,但又苦无证据,反正.....如瞻是绝对不能当皇帝的,偏偏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很多事情听不到也够不着,所以才想出个万全之策,叫皇上先顶一阵,然后从梅家宗族里头找出个堪当大任的来,把天下交给他就好了,我想来想去,想不出好法子,既要兵不血刃,又不能使天下大乱,我.....”
梅婉怡啰嗦半天,梅若英倒想起先帝在世,忙于修道炼丹,置后宫如虚设。她年纪尚幼时,曾在御花园无意中王鹏和冯妃的奸/情,后来就麻烦不断,要不是命大,差点就做了王鹏刀下之鬼。只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她摇头,静默半晌,浅浅一叹,“说一千道一万,无非就因为我是女人。姑母,男人轻视我,反对我称帝,我能想通,你作为女人,却还要和我作对,当真叫人心寒,愚蠢至极啊。”
“我.....也没办法,我.....也是为梅家好.....,总不能.....让梅家的天下最后落到外姓人手里吧......”梅婉茹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梅若英的儿子要是认认真真论起来,那都是给别的男人生的,根本就不是梅家的种,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处在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地,仿佛真的做了一件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为君之道,贵在贤,贵在仁,贵在德!不贵在性别!”梅若英冷笑,“更何况我们姓什么,还真不能深究。姑母你看过梅家家谱吗?五百年前,我们梅家的老祖宗,原本姓谢,宋时因为立过军功,封侯拜相,仁宗皇帝赐了梅县做封地,又赐梅姓,这才一代一代延续下来,再往前追溯,我们姓谢的老祖宗未必真姓谢,早八百年前因着贫困潦倒,给大户谢家做上门女婿,追根究底,你以为我们姓梅,或许我们姓谢,谁知道我们又姓什么?!史书亦有记载,几千年前,人只知有其母,不知有其父,论理,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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