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梵洺脑子里嗡嗡直响,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不死心的问:“DNA方面呢?”
“DNA鉴定结果最快需要两天,目前明确的是,注射器上残存血液的血型为A型。”
以沫,也是A型血……
手臂上的针孔,高远过激的情绪,掩埋的药剂瓶,相同的血型……
一切线索串联起来,指向同一个结论。
梵洺心如明镜,但他不愿意相信。
他笃定戚以沫不可能自杀。
犹记得那是一个黄昏,以沫端着杯咖啡,半靠在窗台上看报纸。
报道的大意是丈夫出车祸死亡,妻子割腕殉情。当时他顺口问了一句:“如果我出了事,你会怎么办?”
以沫想也不想:“当然是继续活下去啊!还得吃好喝好睡好,争取活到九十九,然后风风光光下去见你。”
理智上觉得他说的没错,死者当然希望活着的那个能一生平安喜乐。
感情上却不能接受,觉得他没心没肺。
沉下脸在一边生闷气,就听以沫慢悠悠的说:“为死去的人活下去,就意味着要背负所有的思念,悲伤与责任。相比懦弱的抛下一切,借殉情这一冠冕堂皇的借口逃避现实的人来说,要勇敢得多。”
说起自杀,以沫是一百个不赞同。
他说自杀就是亵渎生命,令仇者快亲者痛,非常不负责任的一种任性。
所以以沫,根本不可能自杀。
何况还有那封信,笔迹他找人鉴定过,是真的。
疑点重重。
若要拨开迷雾,目前最有效的办法,是找高远问清楚。但高远对他心存成见,一定不会说实话。
梵洺沉吟片刻,仍拨通了高远的电话。
高远听见梵洺自报家门,先是冷笑,话里行间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等梵洺提及奎尼丁,高远一怔,然后哑着嗓子道:“这周末上午十点,冰岛咖啡厅,带着你的律师和以沫签下的合同。”
一口应承的梵洺尚没有意识到,深渊的大门,正向他缓缓敞开。
*
经纪人揣测梵洺的意志,在戚以沫出重症监护的当天,把他和林泉一同转到了F.R旗下的医院,严加看管,拒绝任何人探望。
最好的医资力量,营养科学的膳食搭配,戚以沫恢复得很快。
等关扬找到他,时间已掠过了大半个月。
戚以沫正在小护士的帮助下坐起,配合警方做笔录。他的身体仍然虚弱,说话有气无力,时间长了不自觉用手捂住右腹——肋骨骨折划伤了肺部,动作超过一定幅度就会引起疼痛。
隔着玻璃看见他恹恹的样子,关扬心疼得不得了。
病房门口两名保镖守着不让进,关扬软硬兼施,他们眼观鼻鼻观心油盐不进。无奈之下,关扬只能调头,找消息灵通的同行打听事发经过,再以“跟踪报道的记者”身份跑警察局求证。
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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