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看了,你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云图怎么处理,我想询问一下你的意思。”
庄靖皮笑肉不笑:“你这么能耐,还用得着过问我的意思?”
梵洺比庄靖高,为了表示尊重,做小伏低的垂头,把庄靖噎得够呛。
“行,既然你一定要个说法,我态度就撂这儿。”他知道天朝司法面对特权阶级是很无力的,而他们敢做,痕迹一定抹得干干净净,指望他们坐牢是不可能的。
再者,现在戚以沫回来了,虽然换了个壳子,但人毕竟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路得靠他慢慢走,没人能替他做决定。戚以沫不愿意露面,只能由他这个大哥揣摩着他的态度,快刀斩乱麻的将梵洺打发走:“我想老幺在天有灵,肯定是不想再看见你了。你带着那一屁股糟心事自己折腾去吧,别打扰我们的生活就行。”
“这个暂时恕难从命。过几天就是我和以沫的婚礼了,还得请您给我们做个见证。”梵洺没脾气地道。
庄靖怔了一下。
好笑道:“你要结冥婚?拿什么结?”
高远为了刺激梵洺,拿一罐假骨灰骗梵洺说是以沫的然后当面撒进风里一事,庄靖心里清楚。相认时,戚以沫也说过,能带的都带走了,不能带的都烧了,没给梵洺留一针一线。
结冥婚最起码也要有骨灰之类的媒介,没有媒介,梵洺怎么结?
他本着看笑话的心理,没想到梵洺神情凝重地思索半晌,居然宝贝兮兮地将一枚挂坠翻出衣领,道:“我有他的一颗牙齿。”
那枚牙齿尽管残缺,但明显被人精心打理过,凹凸不平的表面没有半点污垢,由于时常摩挲的缘故,连棱角都平了,温润的发亮。
“我每天都有帮他刷牙。”
听梵洺用骄傲的口气说这话,庄靖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最终他叹了口气,“牙齿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无法承受上千度的高温。”
他想说,这颗牙齿不可能是戚以沫的。
可望着梵洺晦暗幽深的眼瞳,仍是把话咽了下去。总觉得再说下去,眼前那个男人就会承受不住地哭出来。
回身才记起自己忘了带钥匙,想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戚以沫站在门后,不知听了多久。
脸白得像纸,眼底微微闪动,像沉淀着一泓碎光,“家里电话响了,我不方便帮你接。”
庄靖愣愣点头:“哦,好的……你干什么去?”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戚以沫没想追梵洺,只是下了楼,发现他还没走。
正靠着车出神,嘴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抽两口就扔在地上,也不踩灭,七八道青烟缭绕,衬得他仿佛夜游的厉鬼。
似乎是被呛着了,他咳嗽着弯下腰去,捂住嘴,声音堵在嗓子里,活像是凄厉的呜咽。
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来,勉强冲虚空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呛着你了吧?我不是故意的,结婚以后就戒,我保证。”
戚以沫十指在掌心扣出了月牙印。
眼睁睁看着梵洺打开车门上车。
应急灯亮起,贴着黑色车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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