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随流啊,这世界是如此的不公,他怎能让你抛下自己的诺言先行离开呢?至少也应该留下我的礼物再走。”梅吹雪神情激动,正要继续抒情感怀,房间里突然响起的剧烈咳嗽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不是告诉你们得先敲门么。”梅吹雪微怒,回头,顿时瞪大了双眼。
不知何时出现的花满溪一手抓着门框,一手抚胸,猛烈地咳嗽,俊脸涨得通红。
而站在身侧的楼随流则面无表情地看着梅吹雪,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镇定自若。半响,他凑近花满溪的耳朵,用自认为低其实梅吹雪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说:“我不是一早叫你做好心理准备吗。吹雪出来后终于像女人了,懂得多愁善感了。看吧,说了你又不听,果然笑呛气了吧。”
花满溪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眼泪,抬头笑道:“我刚还以为我看走眼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好久不见,暴力女,你现在不玩拳头改唱大戏啦?”
梅吹雪不敢置信地瞪着花满溪,“你,你,你”了好几声,还没反应过来。
“你什么你,难道你真的以为,随流会因为我杀个把人就不要我了。”花满溪仰起脑袋,两手勾住楼随流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挑衅道:“随流最宠我的了,你不要妄想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是这样用的吗?后面要不要加宾语。”楼随流蹙眉很认真地问。
“不知道,大概吧,反正听得懂不就行了。”花满溪说。
看着明显走题的二人,梅吹雪深吸一口气,然后暴喝:“这是怎么回事!”
手指颤抖着指向笑得得意洋洋的花满溪,“为什么你会和他在一起?”
花满溪昂头,用鼻孔对着暴怒的梅吹雪,刚准备奚落她,楼随流却神色淡淡地说:“他受伤了,所以暂时一起。”说完,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而花满溪脸上的笑容因楼随流的冷漠而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什么意思?”稍微冷静下来的梅吹雪疑惑。
楼随流抿了口茶,有点烫,然后放下茶杯,这才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见委托人的时候碰到受伤的满溪,就顺手救了他。他伤没好,又无处可去,所以暂时带他过来。很简单的一件事,你不用想太多。”
声音不冷不热,让人猜不出心思,花满溪却因他的不咸不淡的态度而瞬间失声,呆立在门口,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茫然地上下张合,样子很傻。
但梅吹雪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她冷冷地注视着楼随流,看着他先是拿起搁在桌上的茶盖,然后缓缓地拨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可楼随流越是平静,梅吹雪心中的怒火就越盛:“什么叫不用想太多,你叫我又如何不想。你说过,人应该信守承诺,说出去的话就如抛出去的水不能改变。但结果呢?结果你自己最先出尔反尔!”
“我说过什么了?”楼随流淡淡道。
“你不要告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年前你将我们驱逐出谷的时候,亲口说:从此你们将不再属于逐流谷,该干嘛干嘛去,回家种田也好,武林争霸也好,反正别再来烦我。尤其是你,花满溪!你最好想想自己做过些什么,除非找到默语的尸体,否则,永远也别想见到我。”
一口气吼完,梅吹雪就哼地一声扭过头,双手交叉,气鼓鼓地背对所有人。
楼随流歪着脑袋微微蹙眉,似在回忆当时的情景。但过了一会儿还是想不起来,迷茫地望着她:“我是这样说的?”
“你别想赖账!你说完后就把我们迷晕,然后带出谷,随便丢在不同的荒郊野岭,搞得我整整走了三天三夜才看到会走路的动物。有哪一个正常人会像你这样做的?就算养了十几年没感情也不应该把我一个弱智女子丢到沙漠。”
楼随流摸了摸下巴,感慨道:“原来我那么有创意。”
梅吹雪给他气得差点岔气,“啪”地一屁股坐下,双手交叉,横眉竖眼:“我不管,反正我不想看到他。梅雪阁是我的,我有权驱逐我不喜欢的人。还有你啊,你也一样,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明明是你自己说不见他的。一年前,要不是因为他杀了我们七兄妹中的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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