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和不甘。但圣意已定,已然是她说什么都无力转圜的了。只得在众人鄙夷、愤怒的目光下,被王福胜请着回去了。
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要先禁足的。
履霜殿里的宫女们辗转听闻了前因后果,都怕的哭了起来——不为履霜,为她们自己。历来内廷里主子犯错,下人都是要受连累的。
履霜听的神色漠然,也无力去阻止。还是竹茹镇定,出去呵斥了她们,一个个都赶到了外面去。
哭声渐渐远去,殿里只剩下履霜和竹茹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仿佛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安静的诡异。
最终,竹茹先打破了沉寂,劝慰道,“殿下别怕。圣意只是一时被蒙蔽了而已,此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履霜疲倦地叹了口气,“其实自进东宫起,我就已做好了种种准备。只是没想到事情来的这样快,这样突然。”
竹茹点点头道,“今夜的事来势汹汹,的确不好应对,只是陛下的态度也太强硬了一些。怎么说,这段时日里殿下侍奉着他,也尽心尽孝呢。一出了事,竟是怎么也不听解释。”她忍不住抱怨,“陛下真是生着病,人也糊涂了,居然就这样囫囵地断了案。”
履霜唇角微微地绽了一个冷笑,“你长着眼睛,心思却不透啊。咱们这位陛下,何曾有过糊涂的时候呢?”
竹茹心中一惊,“殿下是说...”
“嘘...”履霜轻飘飘地制止了她的话,“陛下处置这事,颇留了余地。咱们等着吧,没过几天,必定又有变故。”
第74章他
先前被搀出去的窦宪,一路被小黄门们送到了偏殿的软榻上,这才被放下去。
他心里觉得耻辱,想挣扎,但久醉之人,并无多少力气,只得顺着他们的意思,力竭地仰倒在床。
一倒下去,浑身仅余的一点力气也丧失了。
这个瞬间,回京后发生的一连串事,一幕幕出现在他眼前:
所爱之人另嫁、被申斥、交金赎罪、功勋不被承认...如同做了一场大梦一般,醒来茫然不知身在何地。他不由自主地闭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有个尖脸猴腮的小黄门见了,想了一瞬,笑着对其他三个小黄门道,“劳烦小黄哥去端些水来给将军擦洗,小李哥去要些醒酒汤,小王哥去洗点好果子来。”
有个小黄门不忿道,“你倒是吩咐起我们来了?”
那人忙道,“不敢不敢,我是想着留在这里,伺候窦将军宽衣,才这样说的。小王哥若是觉得不妥,那咱们换一换?”
那个姓王的内侍看了臭烘烘的窦宪一眼,脸上露出嫌恶之色,“算了算了,我还是去端果子吧,你好好伺候窦将军。”说着,带着另两个黄门出去了。
那尖脸猴腮的小黄门这才道,“小人斗胆说一句,将军无论心里如何难受,也不该酗酒。别的不说,您只想想您去颍川郡受苦受累一年多,如今只不过因一时之事,这功劳才不被论起。可若您再这么消极下去,就不一定了。”
窦宪听他说颍川郡,胸口猛然涌上一阵痛楚,喃喃冷笑道,“没有功劳就没有吧,反正我现在也不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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