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楚江愣怔了一下,放开了恋人的手,跌跌撞撞起身,回头。当掌心的温度消失,被独自留在芳菲梅影间的青年面孔露出枉然神色。
“能坚持到这等地步,也足见真心。可惜若是江氏不死,楚家待你不薄,当初也不会将‘师兄’当成救命稻草般牢牢攥着,”在梦外,醉梦貂表情一松,却也有些怅然若失,“所谓情爱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不过,灵貂嗟叹还未结束,表情骤然大变,捂着头惨烈尖啸,原本离体的股股神识飞速冲楚江身上抽回,却依旧缓解不了痛苦。
“啊!不可能……不是放弃了么,为何会在这时突破了开光境界!”
朱红内丹应声落地,骨碌碌滚到了楚江的蛇尾边。若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内丹原本华光流动的表面黯然失色,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梦中,楚江站在了母亲江氏面前。
就在江氏喜极而泣、抬手拭泪,身后白发青年面目黯然,悄然转身之际,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楚江直挺/挺地‘噗通’一声跪在江氏面前,面目肃然,磕了整整九个响头。
“娘亲,生养之恩,小江来世再报。”
说完这番话,楚江起身,头也不回地向独立于苍茫白雪中的青年走去。
“小江,难道比起娘亲,你更想要追寻一个求不得的人么?”
可就在这时,妇人却从背后抱住了楚江,虽然看不见表情,光听颤抖的声音都能想象得出一个母亲现在是如何心碎的模样。
仰天长叹,一滴泪水从楚江眼角滑落。
“娘,你才是‘求不得’之人呀……我全部都记得,明明不曾忘却,只是被自己的美梦迷了双眼,我母亲江氏早已逝去。”
在看到江氏身后的枇杷树时,楚江暮然清醒,那金黄的果实在他眼里好似血染。
孩提时,楚江被江氏护得太好,不明楚家险恶,看到天井小院中枇杷树上硕果累累,贪嘴央求母亲想要品尝。江氏便求着下人放行,去偷偷采摘果子。
结果那下人拿了江氏留下的丁点嫁妆细软,反手却到楚家正室嫡母那里告状。
楚江长房生性恶毒,与家丁一起把江氏逮了个正着,居然以摘果为借口当庭杖责一个弱女子。下背股部被打的血肉模糊,到最后江氏怀里的那支枇杷果却被护得完好无损。
那宿,楚江流着泪咽下沾了血果子,一/夜长大。
可惜,母亲却没熬过那一年的严冬,身染风寒,未得医治,咳血而死。
所以甫一入梦,楚江见到的是窗外那棵在心中无法泯灭的枇杷树,回首母亲依旧站在那棵树下。其实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从愧疚中孕育的美好景愿。
可惜梦再美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终究有醒来的时候。
享受了三十余年的母爱后,又要亲自动手剥开血淋淋的创口,楚江只觉得被生挖掉了一块肉那般痛。
“娘,你离开后,小江曾经觉得这世上唯有仇恨才是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往日不堪回首,唯有滔天血恨。
抬头,岁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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