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诧异,“师父怎么这么有把握?”
清心捋着胡须笑得一脸灿灿,“贫道卜过卦,今夜是天时地利,求人得人,求事得事。”他吹的欢实,看春心瞪他,忙改口,“玉虚被你香炉中的白光所伤,现在正是虚弱之时,趁这个时候入宫实为最佳。”
春心叹气,“师父真是厉害的天下少有。”能掐会算倒不一定,估计那天晚上他在一旁看见他们和玉虚打斗的经过了。她师父还真会捡现成的。
清心呵呵一笑,他自然是厉害,而能抓住好时机也是本事的一种。
当天晚上两人收拾的紧陈利落,偷偷潜进宫去。跟着师父后面,她才知道清心不仅会隐身术,还会穿墙术,这术法行起来,当真有效,那么厚的宫墙竟然一穿就过。
春心很觉稀罕,搓了搓手嬉笑道:“师父,你这法术能不能传我?”
“传你也行,只是这种术法绝不能用于偷盗。”
春心好笑,“那咱们现在算什么?”
“这是替天行道。”清心面色严正。
她深深点头,以后没钱了偷点银子,还能说是劫富济贫呢。
宫中守卫虽严,但架不住谁也看不到他们,两人轻易的潜到玉虚宫,在里面翻翻找找,还真叫他们找到明澜的魂魄。玉虚把东西放在前殿的一个檀木雕花的盒子里,就供在祖师爷的供桌上。上一次她进来时,若细心找找,便也能找到,只是那时她被仇恨蒙住了心,有些看不清事实了。
把扎着魂魄的草人揣进怀里,两人去找玉虚。
这臭老道果然如师父所说受了重伤,躺在床上,只是他的房间戒备森严,根本难以踏足,想进去先把无数铜铃解了再说。
清心看她一脸可惜的样子,轻笑一声,“你不用难受,要除玉虚还不是时候,况且那日你制住他只是侥幸,真要和他正面对上,十个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春心摸摸鼻子,“师父还真会安慰人。”
既然已经得手,也该撤退,两人沿原路回到王府,由清心施法让明澜魂魄复位。
清心这术法用的极为纯熟,不过一个时辰王爷就睁开眼,继而能说话,能吃饭,能思考。
明澜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陷害自己的人,玉虚不会是主谋,他们之间并没有交集,玉虚还不至于会恨他致死。那么就只有明琪了,天底下想叫他死的人中,他绝对是第一位的。
他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就算明知道是谁做的,也不会冲过去找人算账。他只抿着嘴一句话不说,但那眼神却布满阴翳,那恨不能对人咬上一口的样子,让人胆寒。
春心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人家兄弟两个事根本轮不到她插嘴。
她叹口气,“你身体还没恢复,还是修养几日再说其他吧。”
明澜没说话,穿好衣服便出门,他要做的事不费力气,只费脑子。他要去见一个人,交待几句话。
※
玉虚道长深夜无故在宫中乱闯,打伤侍卫,还打烂宫中许多宝物,这让皇上大为恼火,要不是听说国师受伤,早就让人把他提来问了。
月花在这时候自然身体立刻好转,袅袅婷婷地到皇上面前伺候,而碰上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要点把火,添把柴,跟皇上好好絮叨絮叨。
崇道帝看见她很是高兴,“爱妃身体大好了?”
“多谢皇上挂心,臣妾已经见好。”月花笑着投入他怀中,伸指抚摸他的脸,“皇上看着气色却不好,可是在生什么人的气吗?”
崇道帝轻哼,“是在生国师的气。”
月花柔柔一笑,搂出皇上的龙颈,轻轻吹了口暖气,“皇上不要生气,国师未必是有意的,他可能晚上睡不着才会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这一活动自如就会毁坏些花花草草,树木小鸟什么的。”
“睡不着觉就出来发疯吗?”
“国师嘛,身份高贵,自然有几分脾气,皇上不要太怪罪他。”
这话里话外都在说国师持宠而骄,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崇道帝在位多年,又怎么会听不出什么她的意思?他不由心中暗筹,或者他也是太放纵国师了,近来关于他跋扈、暴烈、滥杀无辜的传闻越来越多,而耳朵里塞的多了,难免会起疑心。
月花看他脸色有异,心中暗暗冷笑,果然明澜说得对,身份越高的人疑心越重。这狗皇帝怕是有想法了。
火已经起来,她笑着再添勺油,“皇上,国师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就算假借您的名头做了些事,破坏了皇上的名声,就算私底下结党营私,和朝中王爷勾结谋划什么……可他对您的真心可是不变的。”
都要谋朝篡位了还真心吗?这挑拨离间挑的,该说有水准呢,还是没水准呢?
崇道帝暗暗好笑,原来自己这新纳的妃子也学会弄权了。不过这个玉虚国师也该受些教训了,否则天下人还真以为他这个皇帝是个糊涂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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