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声鶗!,又报芳菲歇。惜春更选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
承昀低声咏道,心中满是苦涩。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承昀吟至"天不老,情难绝"时,泪水无声划落,他仰头将碗中的酒饮尽。
他多想见兆鳞,多想触摸到他,多想听听他的声音。他何曾想与他擦身而过,像相互不认识那样,甚至不能对上一个眼神。
说不怨恨载垕逼他发这样的誓言,其实并不是真的,即使明知道哪怕再见他一眼都会动摇自己的抉择,却还是那麽渴望见他。
承昀再次为自己倒酒,这已经是第三碗,他其实已经喝不下,也有些醉了,可承昀还是将第三碗酒喝得一滴不剩。
这一夜,承昀喝醉了,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因为醉酒人也显得有些失去了理智。当承昀离开书房想外出,见他走路都不稳重,仆人上前拦阻,却被承昀大力推开。承昀硬是让马夫将马牵来,即使庆祈苦苦哀求也无济於事。承昀跨上白马,不顾一切的策马奔驰,一人一马快速消逝於夜幕里。
"数声鶗!,又报芳菲歇。惜春更选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么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第二十四章
兆鳞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重林正好拿烛火到屋内点灯,兆鳞见重林进来,便唤他取一件道袍过来。
"公子,酒我给了庆祈。"重林见兆鳞也没问他,便自己说了。
兆鳞因为是醉酒入睡,醒来时头有些疼,坐在床上眉头紧锁,听到重林如此说,也只是点了点头。他送给承昀一坛梅子酒,是因为这是他自己所嗜好的,也是希望承昀见到那坛酒能知道自己并未曾更变过心意。
重林将衣物递给兆鳞,兆鳞接过,穿戴起来,他今晚并不打算外出,因此很随意的将大带佩上,连丝绦都没有系。
穿戴好衣物,兆鳞便前往书房,他让重林将书桌上的酒收走,却又不做什麽,就坐在椅子上发呆。管事进来问他是否要将晚饭端进书房,兆鳞才抬起头看向管事,只说了句不饿,晚些时候再吃。
对兆鳞而言很少有如此苦闷的时候,他甚至找不到事做,也不想出去拜访朋友。以往都是如何消遣的?以往,空闲的时候他或许会在书阁,或许与友人聚会,或许出去寻花问柳。
那些风月场所,有多久没去了,甚至前往江南巡按时,兆鳞亦不曾让任何女子陪过宿。他心里只有承昀,想著他说过的以承昀为妻的誓言,想著承昀的模样,和与承昀体肤相亲时的美好。可他终是再见不得承昀,有再多的相思也无处倾诉,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如此的苦闷与孤寂。
其实回京时,听到官员谈及承昀要册妃时,兆鳞就犹如被人於寒冬里泼了盆冷水。或许送酒那时,便该写上只言片语给承昀,问他册妃一事是否属实。可若真是属实呢?以承昀的年纪,他恢复世子身份後必然要册妃,即使非他本意,但迫於身份与他父亲的期望,承昀都必须有妻室,好生育子嗣传承爵位。
兆鳞揉著额头,他头痛得厉害,以他的姓情,他从未如此憋屈过,以他的姓情,他今日本不该让承昀与他擦身而过。他可能在此後的日子里,都很难再遇到承昀。可那毒誓,是以郑王的命起誓的,承昀无论如何都不会违背,而他也不能逼迫承昀去违背。若是那毒誓是以自己的命去起誓,兆鳞倒真会试试是否灵验,他原本便不大信鬼神的东西,只怕即使承昀不肯,兆鳞也会逼迫承昀破除毒誓。连见一面都不能,甚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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