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至今未成亲,而你亦不肯册妃。"谈及此,皇帝无奈一笑,他心里明暸。
"当初逼迫你发的誓言,是对是错?已分辨不清。"
皇帝叹息道。
这种种的阻隔,尚且分开不了这两人,即使天各一方,但梦中可以相会。即使见不到对方的容颜,但心意可以相通。他逼迫承昀所发的毒誓,是在逐渐的将两人往死路上逼迫,若是这两人再不存任何奢望,心便也死透了吧。
"我父王并不知晓。"承昀幽幽地回答。
"我已‘见'过他一次,在去年,蒙着眼。"承昀喃喃说道,他并不想隐瞒皇帝,他曾失去理智般的"见"他,并且这次也是。
皇帝似乎并不吃惊,他曾想过这两人应该还是有书信的往来,虽然倒没想过他们竟能想去这样的办法。
"是那人想出的吧。"皇帝似乎笑了,果然是商籍子弟,有着商人的狡黠机智。这样的方法,却是承昀绝对想不出来的。
当时起誓时并未写于祈纸上,亦未说明,如此释解却又不能说不对。
"承昀,你与他以后如何是好?"皇帝话语里带着关切,他并不责怪承昀,人的情感有时候并不受理智左右,他能体会。
承昀低着头,看着碗中的热汤,雾气模糊了他的五官,看不清他的神情。但皇帝知道这时承昀还没有答案,一年前没有答案,无法册妃,一年后同样如此。那么明年呢?再明年呢?
承昀辞别皇帝,离开皇宫时,天色已黑,天寒地冻,冷得车夫直搓手。坐于马车中,承昀合上眼想着那荒郊的木屋,孤寂的任由冰雪覆盖在屋檐,那木屋中的人,是否已在门前挂了灯笼在等待。
雪夜,马车孤寂的在雪地里奔走,未抵达那间荒郊的木屋,人于木桥外,远远便看到了木屋门口处的灯光。
承昀下了马车,吩咐车夫离去,天色那么冷,车夫很乐意能返回城,马车很快便开走了。
承昀揽紧衣服,在风雪中过桥,天那么冷,他的心却是温热的。
走至门口,承昀举手想叩门,却突然想到以往叩这扇门的总是兆鳞,一直不段在夜访他的是兆鳞,一直不容许他有绝望念头的也是兆鳞。
承昀不知道这一年里兆鳞变化了多少,人是不可能永远不做改变的,人会随时光而更变,但兆鳞却在这里等了他一年。
一年又一年,承昀已经整整两人不曾见过兆鳞的模样,他记忆里的兆鳞是两年前那个张扬、恣意的庶吉士。但无论兆鳞的模样有何种改变,无论自己的仪貌有何种更变,更变不了的是两人的心意。
承昀将手放在门上,刚做出叩门的动作,屋里边的人便已站在门口,大声唤承昀的名字。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带着没有掩饰的欣喜,让承昀感到心口揪疼。
"兆鳞,是我。"承昀急切地回应,适才抵达时的那份静默已经打破了,便再无法冷静。
承昀动手推门,他压抑自己的情感,压抑了整整一年,真的已经是极限了。回怀庆府那一年里,他用尽种种方法不去想兆鳞,他不希望他父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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