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来顿住动作,一时竟有些无措,
顾岸看了他一会儿,瞧出他的笨拙,扯了嘴角笑笑:“骗你的。”
刘春来顿时跟吃了瘪一样,双目圆瞪,要怒不敢怒,要气不敢气,把“老子”吞回肚中,硬是轻声地说:“不要开这种玩笑。”
顾岸很乖地点头:“不开了。”
刘春来心跳如雷,有些别扭地跟病人隔了一段距离:“你快休息,老子不想看你病着!”
顾岸看着刘春来忙前忙后,心底渐渐温热。刘春来是个很直白的人,从第一次出现便毫不掩饰对他的感情。
若一定要将现下的生活与过往对比,同样是平静入水,以前的日子却仿佛恍如隔世,他并不过分怀念,也不刻意遗忘。他知道宗淮将他忆起,更清楚宗淮对他情至何处,若是此生再无缘相见,他也许会日日伴着这种痛楚生活。
其实无法相比,如今与尚武帝唯一的联系恐怕只有那深埋心口的蛊虫,但这仅存的、弥足珍贵的、只会给他带来疼痛的那一分,无人可医,无人能替。
☆、肆拾玖挡道者,死。
轰动一时的芸妃又失宠了。宫中开始了另一个流言——芸妃才是真正的妖孽,将尚武帝的精气吸尽,祸国殃民。
宫中人人自危,原本想趁着风势依附芸妃娘娘的墙头草们纷纷缩回脑袋,静观其变。
顾岸得宠时,大安可谓是风调雨顺,繁荣昌盛。可近日来,从罢朝到闭门不出,有心的人都暗暗得到消息,尚武帝怕是入了魔障,已如风中残烛,岌岌可危了。
虽是一整个流言纯属造谣,但尚武帝的状态却并无捏造,食不下咽,形如枯槁。
尚武帝并非什么都没做,他成天成日地对着一块死物发呆,萎靡不振。相处这么些年,顾岸却未曾留下过什么给他。唯有这一块他们之间视为信物的玉佩,也被毫不留情地还了回来。
风声越来越大,零碎的话语钻入他的耳中。他想起那时他和顾岸还能把这些流言当成笑料,顾妖孽做出受尽欺辱的模样,楚楚可怜。而自己总是没法跟他演到最后,顾岸红红的耳根、微启的嘴唇、敞开的衣襟,无一不诱惑着他。每当按耐不住,只要自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宝宝总会稳稳地把他接住,用有些气恼又十足兴奋的语气抱怨。
陛下怎么又耍赖。
尚武帝委屈,顾岸宝宝,你这戏码太老旧了,每次都反抗朕,朕可没真强|暴你。
那陛下想怎么样?
你偶尔也扮下软弱的雏儿。
哦,那我让着陛下,我躺平了。
那让朕亲亲你。
尚武帝忍不住心痛,他们从相识到如今,从未分离过这么久,久到思念蚀骨,久到他追根究底地恨起了始作俑者。
有人接近了尚武帝身边伺候的人,试探地询问芸妃娘娘。尚武帝一听这名字就觉得可笑到了极点,一个根本没有实体只是虚名的“娘娘”都能让这些人前赴后继地接近。
“宝宝,你可真是个傻子。”尚武帝对着那玉佩喃喃道。想起那时若不是顾岸的心软,若不是他没有斩草除根,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顾岸对这些人仁慈,他却不然。他当然不舍得让顾岸染血,那个男宠只需要对他微微一笑,轻唤一声“宗淮”,剩余的事他自会应付。
逼他忘记顾岸是么?他已经历过一次,痛不欲生,追悔莫及。既然全天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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